“沈兄請講”話趕話地,鄭淵也只得如是說道,哪怕現(xiàn)下并非深談的好時機,可沈文暉這個悶罐子,錯過這次還不知什么時候愿意再跟他說緣由呢加上心中著實好奇,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人而不自知了,便順水推舟地應下了。
“先前曾聽鄭兄提起,家中有個表妹,正值婚嫁之齡,已然在你家住了近三年了不知鄭兄心中對于這位表姑娘有何打算呢”沈文暉也不愿意兜圈子,直接提出來便是,也能一緩自家夫人對好友的擔憂之情。
鄭淵可不知道沈文暉乍然提出來這個問題,說白了還是為了他夫人,聽到這話的確是尷尬了一瞬間的,但他能得中探花郎,就知道是個聰明人,待人接物自是不成問題。
自然也就聽懂了沈文暉的言下之意,哪怕這算是鄭家的家事,可到底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他也想借此機會間接地向岳家表明心意,便笑道
“耀之這話說笑了,既是表妹,婚嫁之事自然是由家母這個做姨母的來做主了,我這個表兄能夠做的,也不過是在她受委屈之時為她撐幾分腰罷了,家母是何打算我不大清楚,但家中一向是祖父說了算的。”
沈文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中有了成算,待鄭淵也就沒有以往那般冷淡了“多謝鄭兄愿意據(jù)實以告,耀之明白了。”兩個都是聰明人,雙眼對視之后微微一笑,一切便是盡在不言中了。
“太上皇駕到皇上駕到”聽聞這么一道尖細的嗓音如是說道,眾大臣自然是各歸各位了,斂正神色,待兩道明黃色的身影走進來之后,立刻便是行禮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上皇千歲千歲千千歲”
崇光帝站在上首,凝聲道“眾卿平身”卻是未曾注意到,位置稍微偏下首一些的席位上,瞧見這番光景,太上皇已然渾濁的眼眸中不自覺地閃過一道莫名的神色。
眾大臣各自就坐后,宮人開始上菜,怎么說也是萬壽節(jié),御膳房自然不可能如同瓊林宴一般應付著,因著天氣冷,還特地將一道道菜品下面加了保熱的些許炭火,光是這份兒用心便可見一斑了。
“咱們這也是沾了圣上的光,這才有福分能夠用到御膳房發(fā)揮正常的菜品,就這手藝,果然是名不虛傳吶”鄭淵就在沈文暉旁邊,沖著他擠眉弄眼地小聲道。
沈文暉哂笑,懶得搭理這個一不小心暴露了不大正經(jīng)的一面的人。
接下來便是預料之中的爭相獻禮的環(huán)節(jié)了,當然,也就是對自己的壽禮有幾分底氣的人才敢當堂
獻禮,諸如沈文暉這般就想著平平淡淡地糊弄過去的,自然是交給內(nèi)侍便作罷了。
沈文暉一邊享用著比家中廚子要高上一籌的手藝,一邊聽著鄭淵在旁邊小聲地評頭論足。
一會兒是“齊大人的這尊紅珊瑚擺件可是專程請了鏢局的人從衢州運回來的”,一會兒又是“這塊太湖石乃是王大人耗費重金著人打撈上來的,不過,據(jù)說上頭的字可不是天然的,而是找了能工巧匠做上去的。”
說實話,沈文暉聽著這些已然算得上“小道消息”的軼事,也在納悶兒,一天天的也沒見這人閑下來過啊,究竟是哪里來的功夫,能夠探聽到這么多的“風聲”還是說,衛(wèi)北侯府的老侯爺便愛聽這些事情嗎
鄭淵可不知道,因著他自己一時沒能將“架子”端好,導致他眼中的“好友”已然上升到了對自家祖父的教育方式有所質(zhì)疑的高度上去了。
不過,沈文暉想要平平淡淡地將這一茬兒給混過去,可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容易,這不,上首的那位,這就開始點名了
“先前被皇帝任命為欽差、負責查清湖州刺史貪污賑災銀款、協(xié)助做好后續(xù)賑災工作的沈文暉何在”
聽到這聲音,沈文暉很是無奈,卻也只得調(diào)整了面部的表情,站出來行禮道“微臣沈文暉參見皇上參見太上皇”
太上皇眼睛瞇了瞇,他對下首的人還有印象,不過上一次見的時候,他還未曾將此人放在心上,哪怕他壓了鄭家那個孫子一頭,成了狀元郎,在他看來也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罷了。
一個貧家子,結(jié)的姻親也在朝中幫不上什么忙,能走多遠卻沒想到,此人能夠得皇帝如此信任,便這樣走進了他的眼中。
殿中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凝滯,其余的大臣也并不敢多嘴,誰都是心里門兒清的,湖州刺史,那可是太上皇在位時一手提拔上來的,現(xiàn)下圣上派出去的欽差將貪污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遭殃的只有湖州刺史那一家子嗎
當然不,這不也是從側(cè)面打了太上皇的臉,證明他識人不清了嗎對著圣上或許不好發(fā)落,對著這么一個小小的翰林院修撰,還有什么可顧忌的呢
然而,就在崇光帝自己也幾乎要忍不住出聲來打破這般凝重的氣氛之時,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太上皇居然溫和地笑了笑“當真是年少出英才吶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沒有他這般能干”,,大家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牢記網(wǎng)址,網(wǎng)址,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