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于廉的想象中這份算不得過于艱難的好差事,可不是那么容易拿到手的,下了早朝之后,被圣上單獨叫到御書房,面談了近半個時辰,這才從里面出來。
旁人抓耳撓腮一般地想要知道究竟談了些什么事情,可看著于大人那不動聲色的模樣,也就知道什么都打探不出來了。殊不知,于廉面上穩(wěn)重自持,心底卻是不由得苦笑,果然,天底下就沒有掉餡餅的好事情
當然,由于翰林院之中大多數都是正五品以下的小官,還有許多沒有官職在身的庶吉士,壓根兒就沒有上朝的資格,哪怕是有上朝資格的林掌院等人,也不會掏心窩地跟他們一一說道這些事情,因而對于早朝上的那點兒動靜,自然知曉得遲了些。
鄭淵倒還好些,畢竟家里頭有關系,念及大家在一道做事,也就把這個消息當做順水人情地賣給沈文暉和崔啟航了,沈文暉現下對于發(fā)生的一切同前世軌跡不一致的事情,都已經能夠淡定處之了。
雖然記憶里也有發(fā)生過這件事情,但那已經是兩年多以后了,現下對于鄭淵的好意,他還是領了的,只不過,就算知道了這個消息其實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也是無用功。
雖然圣旨上說了于大人自己來翰林院挑趁手的人,可聽聞此人為官一向清正,不管是刻意營造出來的還是確有其事,此人必定不會因著一些身外之物而毀了自己多年來經營的官聲的,走門路自然是行不通的了。
那便只有靜待這一個選項了,當然,以沈文暉的眼光來看,于大人多半會選擇尋求林掌院的意見,畢竟對于翰林院大大小小的事情,終究最熟悉的還是林掌院本人了。
事情果然不出沈文暉所料,從林掌院那里走了一遭之后,于廉派人來宣布了他選出來的負責協(xié)助重修律法之人,沈文暉赫然在列
除此以外,鄭淵在其中他也是不意外的,不管是圣上,還是于廉本人,都不得不給衛(wèi)北侯府這個面子,讓沈文暉有些訝異的則是盧明浩竟然也在其中,這就讓他不得不多想幾分了。
現下各地沒什么重大事情,被擺在首位的自然就是重修律法了,為此,圣上還特地下旨,將一所廢棄了許久的宅子命工部迅速派人整修之后,充作這些參與之人暫時的辦公場所,也讓眾人瞧見了他對于此事的重視程度
自然,沈文暉他們這些參與之人就更不敢有所懈怠了,一天天地往刑部跑去調出歷年案件的次數,便是越發(fā)頻繁起來了。
沈文暉倒還好些,畢竟有正六品官職在身呢,加上悶不吭聲地被圣上派著往湖州走了一趟,哪怕稱不上簡在帝心,至少也是在圣上那里掛了號的,鄭淵也是一樣,就算現下官職低,可人家是衛(wèi)北侯府嫡長孫,沒意外的話妥妥的未來侯爺,誰又敢現下得罪呢
因而,這些人里面無官職在身、資歷最淺的盧明浩便理所當然地成了跑腿的最佳人選,一趟趟地往刑部跑,搬回來卷宗,還來不及歇息又被支使著干其他事情,饒是鐵打的人也是扛不住的
眼看著此人的精神肉眼可見地差了,沈文暉就算不想與其深交,也總歸是不落忍的,正要叫住他又往門外去的身影之時,卻被鄭淵拉住了衣袖。
“我說,平日里瞧著你精明,怎么今天犯糊涂了也不看看差遣他的都是些什么人,就敢貿然開口你可知,盧明浩盧兄是怎么進來的”
瞧著鄭淵一副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的模樣,著實與他往日那般霽月風清的形象不大相符,沈文暉有一瞬間地幻滅,搖了搖頭。
鄭淵臉上就差寫滿幾個字“我就知道”了“他呀,也不知是怎么入了太上皇的眼,這才被太上皇硬是囑咐了一句塞了進來的,否則依他現在庶吉士的身份,怎么可能拿到這般一看便是鍍金的好差事呢
那些一個個都是人精,只看著被派來重修律法的大多數都是向著圣上的,也就明白過來了,自認為摸到了上頭的心思,有的人不能動,可不就是柿子挑軟的捏了嗎”
沈文暉一聽這說法便覺得奇怪“據我所知,盧兄現下和生母住在一塊兒,生活極為清苦,怎么可能會跟太上皇扯上關系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你也知道,我家祖父有時會被太上皇叫去行宮一起釣魚、下棋,他的消息總不會有錯吧總之,你還是離此人遠些的好,可別硬逞強、非要替別人出頭。”
作者有話要說 沈文暉皇帝比我還操心我的前途史上最躺贏男主,,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