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本來打算趕早車的,沈婉柔卻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想起了答應(yīng)過沈婉晴的事。
正好她也有重要的事情,必須回沈家一趟。
可是江致軒怎么辦,總不能讓他陪著自己去把。
走在半路上,沈婉柔終于忍不住,跟江致軒說了她內(nèi)心的想法,“江致軒同志,我還得回沈家一趟,要不你先去車站,到時候我們在車站匯合”
江致軒忽然停下腳步,眉頭一皺,撇了一眼停在原地的沈婉柔,“到時候匯合會很麻煩,萬一到車站聯(lián)系不上,怎么辦,我看,還是我跟你一起去。”
沈婉柔覺得這樣也行,便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憑著腦海中殘留地記憶,沈婉柔帶著江致軒找到了沈家筒子樓,沈家一家人一直住在筒子樓里。
這時她腦海中屬于原主小時候的記憶,慢慢襲來,不需要她在絞盡腦汁去探索,原主從小在這里長大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沈婉柔跟沈婉晴兩姐妹,在沈家的地位,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姐姐沈婉晴就是沈家的小公主,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妹妹沈婉柔卻是沈家的灰姑娘,僅僅十歲的年紀(jì),就要幫著家里干這,做那的,沒一天消停,甚至有時候,出錯了,還會遭到爸媽地嫌棄,虐待,生活的十分凄慘,還是好心地左鄰右舍看不過去,偶爾接濟(jì)一下原主。
筒子樓一層能住十幾戶人家,廁所也是公用的,樓道里搭著鍋灶,墻面熏的一片黃一片黑。
當(dāng)她再看到這個筒子樓的樓道的樣子,內(nèi)心深處十分地復(fù)雜,原主小小年紀(jì)就要踩著木頭凳子給全家人做飯,做好飯的原主卻不能上桌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家人有說有笑的吃,歡樂的吃飯,媽媽孫梅時不時的給姐姐沈婉晴喂飯,而原主只能是被大家忽略的那一個,低著頭卑微的吃一些餿掉的剩飯,有時候,會有看不過去的鄰居,背著沈家人,偷偷的接濟(jì)給原主幾口吃食。
這樣的日子年復(fù)一年的持續(xù)著,原主被至親的親人,折磨的沒了脾氣,更不懂得反抗。
到了這里,沈婉柔已經(jīng)不想再回憶下去。
這里只有無盡地悲傷,跟淚水,就跟她親身經(jīng)歷過一樣,眼中的淚水也不由自主的溢出眼眶。
筒子樓里,有孩子們嬉笑的玩鬧聲,一課圓滾滾地石頭塊,滾落到了沈婉柔的腳邊,打亂了她的思緒。
小孩子看著來到筒子樓里,陌生的兩個青年人,心愛的石頭塊都不要了,轉(zhuǎn)身就往家跑。
待沈婉晴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臉上的濕意,終于把她拉回了現(xiàn)實,突然想到,她身邊還有江致軒,自己卻在他面前一直落淚,這下丟大人了。
江致軒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悲傷的事情,會讓她的情緒如此的激動不受控制。
江致軒從褲兜里摸出一個干凈的手絹,遞給沈婉柔。“你先擦擦臉吧。”
沈婉柔拿過綢緞帕子,擦干凈臉,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這條手絹不像是現(xiàn)在制造出的布料,更像是民國時期的上等綢緞布料,尤其是布料上還繡著活靈活現(xiàn)的花,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用品。
沈婉柔卻看到了帕子已經(jīng)被她弄臟。
顫音道“真是對不起,帕子我弄臟了,回頭洗好后還給你。”
江致軒卻沒有吱聲。
梳理好思緒,沈婉柔把帕子裝到包里,打算回去洗好在還給他。
沈婉晴繞過被鍋灶擋住的路,敲開了沈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