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小姐的情緒以肉眼可見的狀態(tài)迅速低落下去, 福澤諭吉敏銳的察覺到,但不知道該怎么辦才能讓她重新高興起來。
他想了想, 一個面貌幾乎與他一模一樣但年輕許多的人逐漸出現(xiàn),等到能清晰看出模樣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人連身上的裝束也和福澤諭吉完全一致,就好像他的時鐘突然被一只看不見的手向后調(diào)了十年。
“人上人不造,初次見面。”
異能生命體扶著刀首, 一臉嚴肅端坐,蘭波小姐坐看看右看看,迷茫的直眨眼“這個這個這也太像了吧為什么就我的異能生命體是個病嬌”
等等福澤先生你不要做這種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事啊,很容易讓她往黃暴方向一去不復返為什么人上人不造不能變成個高冷三無大姐姐呢,好遺憾
蘭波好奇的圍著這兩個人左轉右轉, 反反復復比較最終得出結論福澤先生的異能和他自己像得簡直如同直接復制粘貼出來的一樣, 就是年輕了點。
不過她更偏愛年長的戀人, 福澤先生總算不用吃自己的醋,哄好了愛人就打發(fā)人上人不造去洗碗。
“從前亂步還和我住在一起的時候就是讓我的異能去做簡單家事, 很多東西不方便全部交給家政婦”
他下意識的挪了挪, 自己的異能力就是輔助系啊,做家務怎么了,做家務難道就不是輔助了嘛
抬頭一看蘭波小姐羨慕的眼睛都快綠了“我很少讀取別人放在亞空間里充當異能生命體,最近的就是蘭波先生。結果那家伙比我還笨,我好歹還能煮個水煮蛋,他直接就把生雞蛋連殼一塊塞進微波爐我都從記憶里看到了,直接炸了ort afia的底層員工茶水間要不是有亞空間都能把他自己給炸進治療室。”
福澤先生反應慢了半拍,但也非常敏銳的抓住了重點“蘭波先生”
“對啊, 這個世界的我”
她笑著趴在桌上回憶“我也是蘭波,但這個世界的蘭波真真是位男士來的沒錯哦。一個世界不會同時出現(xiàn)兩個完全相同的人,我遭遇爆炸被彩畫集送到這里一睜眼就看見他,隨后就不得不爭奪活下去的唯一一個機會。蘭波先生被擂缽街爆炸炸飛的記憶尚未恢復,所以我才輕易占據(jù)上風替代了他。為了不讓這個倒霉蛋太早消失,就把他讀取存檔在亞空間里。”
“這里是我的第二個家,萬幸第一個家里的孩子已經(jīng)成年,也讀了大學有在正常社會謀生的能力,就算哪一天不想在ort afia做事還能去當個翻譯家”
“這樣,怪不得”
怪不得她身上總有種飄忽不定的不安定感,原來是遠方來客暫且歇腳。
家里沒有外人,福澤先生站起身非常小心眼的悄悄踢上廚房門,繞過餐桌走到蘭波身邊拉起她抱緊懷里匝緊“我很感謝神明,允許我認識這樣的你。”
原本以為此生獨行已成定局,萬萬沒料到命運開了個玩笑,拐了個彎一頭撞上這個和他以往一切都截然相反的愛人。
蘭波笑著斜過眼睛看他,其實心里還是很高興,沒有什么比被情人無條件相信更讓人安心的。她假裝沒聽見廚房里人上人不造打翻的碗碟,抬手拉下他貼上去唇齒相依,時間還早,不行就天亮前再回去好了
當然是不可能的。
天色昏暗下來,等蘭波洗過今天的不知道第幾次澡,福澤家的大門再次被人敲響,帶著帽子的橘發(fā)少年非常禮貌的拎了一袋子水果站在外面。
福澤諭吉“”
蘭波從他背后伸頭去看“”
哦吼。
“好吧,好吧,這就回去,你等我換下衣服哈”
跟撒出去放風就忘了回家的熊孩子似的,熊家長被自家親兒子堵上男朋友動手拎回家。中原中也走進福澤先生的客廳把水果放在桌子上,福澤先生瞄了眼那張桌子,不經(jīng)意想起剛才被愛人纏著在那里做了什么,立刻垂下眼睛咳了一聲“抱歉。”
“哈”
內(nèi)里尷尬的一批的中也眼神也有點飄,跟著咳了一聲“那個,那個,麻煩你照顧阿蒂拉,她不會做家務,平時在家里都不往廚房里看的,你,啊不是,您辛苦了。”
兩位男士各自在心里覺得對方不大會說話,有點憨。
蘭波換回早被家政婦洗凈晾干疊整齊的襯衣西裝,黑發(fā)甩在身后隨著動作輕微擺動,她轉頭伸手比劃了一下,笑著向他道別“回見”
“回見。”
福澤先生抬手非常中規(guī)中矩的擺擺,門關上了,她回到了原本的軌道上去,重合了一段時間的兩條河流再次重新分開各自奔向未知的未來。
房間里突然冷清下來,他久違的覺得稍稍有些寒意。
大概一直困擾蘭波的寒冷就是這樣吧,永遠獨自一人的虛無與寂寞,還真是會慢慢慢慢滲進骨髓那樣逐漸加重。
她那條“不殺女人和幼崽”的規(guī)矩,大概也正因此而生。
蘭波小姐還真是個總在意想不到之處露出脈脈溫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