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臨煊表情自若地取了兩只玉杯, 在其中倒?jié)M葡萄佳釀, 又將其中一只遞給沈珺悅,一如那年與她說“這西域進貢的昆珠葡萄酒清甜可口,悅兒可以一試”
沈珺悅接過那玉杯,只覺得盛臨煊這句話她曾幾何時仿佛在哪里聽到過,只是不待她再深想, 盛臨煊已經(jīng)朝她舉杯, 又一口飲盡了杯中酒液。
郎君俊朗深情地看著她, 沈珺悅便也忍著嬌羞,仰頭將那葡萄酒喝下。
當年她便為這酒驚艷過,今日自然也例外, 方剛?cè)肟冢p眸便亮閃閃地看著盛臨煊夸道“甜而不膩,香醇甘美,這昆珠葡萄酒果然不俗。”
盛臨煊笑了笑, 又為沈珺悅斟滿了一杯。抬頭卻見紫紅色的酒液沾了一點在她的唇上, 顯得那不點而朱的丹唇晶瑩欲滴, 倍加誘人。
心隨意動, 盛臨煊湊過去, 在她驚異的目光中,以唇觸碰, 卷走那一點酒液。稍頓了頓,他才坐回去,只眼睛也沒離開過沈珺悅, 兩人目光膠著纏繞在一起,他還煞有介事地碰了碰唇,仿佛細細地品味了一番,才啞著嗓子評道“果然美絕。”
沈珺悅的雙頰早已暈滿紅霞,她逃避似的別過眼,又執(zhí)起酒杯喝了一口、再一口,很快,第二杯又空了。
她剛放下玉杯,盛臨煊便又給她倒了半杯子,那略略勾起的唇線昭示著“陰謀得逞”的悅色。
放下酒壺,盛臨煊又另取了一塊拇指大小的糕點喂到沈珺悅嘴邊,溫聲道“光喝酒也不行,墊些東西才好。”
沈珺悅定定地看了眼嘴邊的吃食,因那酒入喉后便覺有一股熱氣入腹,半晌之后又覺那股熱意蒸騰著直沖天靈,讓她的神思漸漸有些發(fā)散。
她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力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盛臨煊瞧著她的神情變化,將那糕點又湊近了些,聲音帶著點蠱惑的意味道“乖,咬一口”
沈珺悅歪著頭,乖乖地啟唇,編貝似的白牙咬住了那塊糕點,口中的小舌不慎碰觸到了盛臨煊的手指,她自己卻不察,只自顧自地后仰了一些,秀氣地咀嚼起食物。
盛臨煊瞳眸越發(fā)幽深,將她咬剩下的一半自己吃了,看她吃完那一口糕點,又端起玉杯就了半杯葡萄酒。
沈珺悅的臉已經(jīng)紅透,雙眸彌漫著朦朧的水氣,看在盛臨煊眼里如春光瀲滟。
此刻的他便如最有耐心的獵人,態(tài)度悠然地放縱著眼前的獵物,看起來好似并不著急,實則早已磨刀霍霍。
他拿走沈珺悅手中的玉杯,又順勢握了她的手腕,將人挪過來安置到自己腿上,在她耳邊喁喁低語,說些令人耳熱心跳的話。
沈珺悅卻與平日反應(yīng)不同,許是醉意已經(jīng)上頭,聽了那些話不復(fù)往時害羞模樣,反而嬌笑著將一雙玉臂纏繞上他的頸項,笑盈盈地回應(yīng)他“皇上最好了”
依然是當初憨態(tài)可掬的樣子。
“愛不愛朕”
原本勾在他脖子后面的手抬起碰上他的臉,沈珺悅傻愣愣地用手指描摹著他的面容,隔了一會兒才癡癡地道“最愛你了”
盛臨煊眼底火光爆燃,瞬間便攫住了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肆意地追逐、戲弄那一點丁香。
細碎的嚶嚀從她唇邊逸出,可是她的動作卻帶著一股近似天真的熱情,讓他的心一再收縮,酸脹綿軟。
盛臨煊再忍不得了,將人一把操起,大步便往內(nèi)間床榻而去。
酒后的沈珺悅嬌嬈爛漫,盛臨煊緊緊地抱著她,從她的額頭、眼睛、鼻尖、嘴唇、頸項不放過任何一處地親吻下來。
畫舫悠悠地停在湖心隨波微動,船上的人兒伴著些微的飄搖羽化登仙。
鴛鴦交頸,汗?jié)窳_裳,沈珺悅趴在盛臨煊的胸口沉沉睡去,饜足的男人撫摸著心愛人兒的玉背,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觀月樓正房內(nèi)室。
“父皇,母后真的不是生病了嗎為什么都要到晚膳時間了她還在睡呢”絨絨放下帳幔,轉(zhuǎn)頭有些擔心地問著他父皇。
盛臨煊牽著兒子出去,清了清嗓子,對絨絨道“你母后累了,妹妹這幾日夜里睡不好,你母后要看著妹妹,自然也沒睡好。”
絨絨恍然道“啊,母后是太辛苦了”
確實辛苦,畢竟陪某人酣戰(zhàn)了一下午。
盛臨煊笑而不語,只是慈愛地摸了摸兒子的頭,蹲下身子對絨絨道“既然知道母后辛苦,那便讓她多睡會兒好不好”
見兒子忙不迭地點頭,又道“那絨絨這個哥哥,能不能幫父皇母后照顧好妹妹”兒子懂事好哄,一歲大的女兒講不了道理,便是盛臨煊有時候都不能安撫好她,需得兒子助力。
好在絨絨向來喜歡擔當哥哥的責任,這會聽父皇這么問,自然是一口應(yīng)承下來“能妹妹最喜歡我了”
盛臨煊滿意地笑起來,帶著兒子去女兒的那間廂房,邊走邊道“那好,等會要是妹妹要找你們母后,絨絨可要記得陪著妹妹玩兒,不要讓她吵醒你們母后。”
“兒臣明白。”
父子同心,果然便哄住了鬧騰的絮兒,讓她暫時忘記了母后的存在。而醉酒昏睡的沈珺悅則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到了晚間,只是這回她醒來的時候仍在盛臨煊懷里。
她一動,耳邊便想起盛臨煊的聲音“可是醒來了”
沈珺悅按壓著額角,借著室內(nèi)未熄的燈火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在觀月樓寢房的床上,不由得開口道“我這是”
聽她聲音喑啞,話也說得艱難,盛臨煊翻身下榻,倒了一杯水回來,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肩上,將水杯湊到她嘴邊要喂她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