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什么呀,對了,那黃鶯還想跟咱們要熏香呢”
“熏香”丁容華拿筷子的手頓了頓,腦中靈光一閃。
“是,說是怕王美人晚上在馬車睡不好。”說到這兒那宮女撲哧一笑,“她也不想想,馬車呢,怎么能睡好”
丁容華拿筷子指指她“促狹。”然后便擱了碗筷站起身來道,“我那里倒是有幾枚安神香,你給她那兒送去吧。”
那宮女瞪大眼“主子您還真給啊便是給,奴婢們那里還收著些零碎的,給她拿些就行,犯不著拿您的好東西”
丁容華背對著宮女在妝盒的最后一層取出一個荷包,捏著那荷包,唇邊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她從里面捏出一枚香丸,口中則溫和道“既答應(yīng)了,又怎么能拿些次品充數(shù)說出去豈不是咱們失禮”
王美人,配得上我的好東西
那宮女只覺得自家主子心太好了。掏出帕子接了幾枚香丸包好,便給王美人送去。
笑著看她出去,丁容華將荷包重新系好放回,才對另一個宮女道“取些皂豆,打些水來凈手。”
摸了一下熏香的丸子也要用皂來洗手,宮女只覺得自家主子真是愛干凈。
而那頭一個人留在馬車內(nèi)的王美人則口中念念有詞,湊近了仔細(xì)聽才能聽清她說的是“都是賤人、都該死、她們都該死”
更令她難受的是,即便已經(jīng)清洗過了,可是她鼻間似乎還總聞見那一股若有似無的尿騷味這一切都讓她瀕臨瘋狂。
但是兩個宮女回來的時候,她卻靠在車壁上,緊緊地咬住唇,閉著眼睛一言不發(fā)。
黃鶯回來時打聽到明日就要進入京城地界了,大約在明天的傍晚時分她們便能回到宮中。她小心翼翼地將這個消息告訴王美人,冀望她知道明晚就能脫離馬車,會高興一些。
王美人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不久后丁容華的宮女在馬車外說送來了熏香。王美人本就恨毒了黃鶯白鷺害自己出丑,此時更誤以為她們向丁容華告密,睫毛顫了顫,眼睛幾乎恨出血來。
然而她還是硬生生咽下了這口氣,一字一頓地吩咐她們接了熏香,放進小香爐里面點起來。
待香燃了起來,她才重新閉上眼睛,忽然道“你們兩個,坐到門簾外去。”
黃鶯與白鷺顫了顫,瞧著她隱在黑暗中的面容,俱都不敢多言,便挪了出去。
春寒未盡,兩人身為宮妃身邊的大宮女,雖衣著尚能保暖,可是夜晚暴露在室外便不好受了。
兩人擠作一團取暖,心里對王美人自然也只有怨怪。就這樣凍得面容發(fā)白,幾乎一夜無眠,天不亮便悄悄爬下馬車,繞著車走動暖身。
只是直到天大亮了,她們也沒聽見馬車內(nèi)王美人的聲響。一開始她們怕被罵也不敢去打擾,只是隨著后院走動的人越來越多,眼看著都要出發(fā)了,她們才不得不小聲地叫她。
只是馬車內(nèi)還是沒有回應(yīng)。
沒辦法,黃鶯只好悄悄掀了簾子一角,偷偷往里看一眼。
只見王美人面色酡紅,呼吸沉重,整個人歪倒在馬車內(nèi)的軟座上。小聲叫了幾聲,她還是沒有反應(yīng),黃鶯這才漸漸覺得不對勁。
她趕緊進了馬車內(nèi),才發(fā)現(xiàn)王美人嘴唇半張,竟有口水流出。搖晃她的身子,只是發(fā)出幾聲“嗯”、“額”的氣音,并沒有清醒過來。
這情況看著便像是生病了,黃鶯便探手摸了摸王美人的額頭,怪異的是并沒有燙手的感覺。
黃鶯抖著手沖外頭喊道“白鷺,白鷺你快上來”
外面的白鷺扯開車簾子,只見著王美人躺著,而黃鶯臉色難看至極。她不由得驚疑地問道“怎、怎么了”
黃鶯壓著嗓子“你先進來再說”
“好、好吧。”白鷺低頭的瞬間眼中掠過一絲暗光,動作笨拙、好似十分緊張害怕似的上了馬車,問道“到底怎么了”
黃鶯哆嗦道“主子一直在睡”她眼睛里有無助、有恐懼,還有迷茫。
兩個宮女的視線撞在一起
白鷺忽然松了一口氣道“原來主子還睡著,我還以為她已經(jīng)醒來了,正要罵我們呢。”
腦子里似乎有根緊繃的弦斷了。
黃鶯恍惚中聽見自己說了一句“主子只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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