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臨煊接過沈珺悅遞來的香瓜,心里更覺熨帖。
沈珺悅把瓜給了成徽帝,自己又拿了一塊,這瓜都是切成壽桃截面的形狀,沈珺悅吃的時候用雙手捏著,幾根細白的手指拈著淺碧色的瓜皮,張著丹唇小口一口一口地咬著熟紅的瓜瓤。
她這個樣子好似他幼時見過的金花松鼠,捧著松子一口一口地啃著,咀嚼時兩腮鼓動,圓圓的臉蛋兒忒可愛。
御貢的香瓜香甜多汁,她咬了幾口,紅紅的果汁浸潤了她的唇,還有一滴頑皮的順著唇角滑落。
沈珺悅此時已經(jīng)有了醉意,行止比平時放任了一些,反應也慢了半拍,她感覺到汁液沁出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伸出小舌舔了舔卻還是沒能阻止,紅紅的一線劃過又從下頜滴落。
她吃瓜吃得認真,并沒有察覺到自己幾番動作已經(jīng)相當于是在男人身上點火了。
頓了頓,才知道要取手帕出來。可是手上拿著瓜又沾了一手的粘膩,習慣了身邊隨時有人幫忙伺候的沈珺悅一下愣了,竟不知怎么辦好。
她腦子發(fā)暈,自己無法,卻還知道求助成徽帝,水盈盈的眼睛看著他可憐兮兮道“皇上,臣妾失儀了”
別的女子若作此態(tài),盛臨煊早皺眉了,如此行事無度,怎堪為妃。然而此事?lián)Q了沈珺悅,他只覺得她不勝酒力醉得迷糊,就是現(xiàn)在這樣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也叫他心軟。
盛臨煊嘆了口氣,取出自己隨身的帕子,輕輕蹭了蹭她下頜處殘留的汁液,修長的手指挑起沈珺悅的下巴托住,另一手則拿著帕子給她擦拭,從唇角到下頜線,仔仔細細地擦了個干凈。
冰釜中的冰已經(jīng)化成了水,盛臨煊將帕子浸入冰水中過了過又擰干。抽走她手中的瓜片,將她雙手都包進帕子里擦一擦。
剛在冰水中洗過的帕子冰涼,沈珺悅雙手被包覆住,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盛臨煊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又展開帕子,執(zhí)起她白玉似的手指一根根拭凈。似乎遇到她,多少從未做過的事情,也無師自通了。
沈珺悅是真醉了,醉在那兩杯昆珠葡萄酒里,醉在成徽帝不可多得的溫柔里。
她雖醉了,卻不吵不鬧,只比起平時更孩子氣一些,性子反而還更柔更軟乎,成徽帝再忍不得了,傾身親了親她,她睜著迷蒙的醉眼問他“做什么親我”
單純到冒傻氣。
成徽帝眼神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幽幽說道“因為心悅你。”
她歪了歪腦袋,似乎是把這幾個字在腦中過了一遍,忽然捂著嘴偷偷地笑起來。
盛臨煊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語“悅兒在笑什么”
沈珺悅從他懷里掙出,抬頭,笑得彎彎的眸子里映著盛臨煊的臉,直白地說“因為我也喜歡你啊”
盛臨煊只覺心口一顫,有一種莫可名狀的感覺流動全身,躥遍四肢百骸。
又捧起沈珺悅的臉,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再問了一遍“悅兒喜歡朕”
“喜歡啊”面前的小女子嬌花一般,笑語盈盈,回答得毫不忸怩。
盛臨煊知道她醉了,可是他想到了一句話酒后吐真言。
盛臨煊認定,她此時說的必是真心話。只說她平時就心思單純,難道喝醉了反而才來糊弄人嗎清醒時的她面對他時總是極容易害羞,何時有過這樣的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