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左右, 一陣心悸傳來, 促使八岐睜開眼睛。
旁邊躺著的人睡得正熟,一只胳膊搭在八岐身上,半邊臉則枕著他的胳膊。
察覺到自己現在被對方像八爪魚一樣的姿勢手腳并用給纏了個嚴實,八岐無聲笑了笑。而后轉轉眼睛,大致巡視了一番周邊, 想找出讓自己心悸的根源。
原是本丸用以通訊的白色靈蝶停在了自己耳邊。
靈力纏上那白蝶, 其中所含訊息便浮現在自己的腦中。
「發(fā)生了突發(fā)狀況, 請速歸。」
眉目一凜,知這事拖延不得,八岐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另外一條手臂從爆豪勝己腦袋下抽出。為了不吵醒對方, 這些動作進行的極為緩慢。
索性爆豪勝己睡眠質量極好,今天又因為上了實戰(zhàn)課消耗了大量體力。睡得很熟,完全沒被八岐的動作驚醒。
隨便找了張紙,八岐在上面留了句「工作上遇到了突發(fā)狀況, 我先走了」的話, 將它放到爆豪勝己一起床就能看到的地方。又打開手機給死柄木弔發(fā)了個「本丸好像出了點突發(fā)狀況, 今天可能不能一起吃早餐」的短信, 這才放心離去。
踏入空間門的那一瞬間他還在想。
結果, 今天還是沒能把自己的工作讓對方知道。
本來想明天早上趁著對方吃早飯的時候說的。
現在只能等自己回來再說了。
還有勝己說之后要去上門拜訪
這事兒要怎么跟弔說都是個問題。
感覺完全找不到能讓他倆能夠和平相處的天平。
滿懷心事的回到了本丸,八岐馬不停蹄的去了關著從任務本丸所帶回來刀劍的屋子。
“發(fā)生什么了”甫一到達, 他便見付喪神們都聚在門口,走廊甚至要盛不下他們,一眼看過去顯得擁擁擠擠。
“是我的錯。”
過了兩三秒, 太郎太刀上前幾步,低著頭道。
看起來一副受了很大打擊的模樣。
八岐歪歪腦袋,沒明白過來他何出此言。
“我想著次郎喜歡干凈,想用沾濕的巾帕給他擦一下臉。”
“然后”
太郎太刀猶豫了幾秒,似是難以啟齒。
八岐也沒催促,耐心等著他的回答。
“次郎醒來過來,叫了我「兄長」。”
完全失去理智的刀劍,按理說絕不可能還能與人正常溝通。
更別說認出自己面前的人是誰。
在聽到那句「兄長」的那一瞬間,太郎太刀整個刀都是懵的。
他當下明白過來自己做了多余的事,立馬告知了本丸的其它刀劍。
他們互相商量了下,做出了讓審神者回來決定的應對方案。
“叫了你「兄長」”聽他說完原因,八岐不免也跟著一愣。
太郎太刀蹙緊了眉,說“是。”
“他還說別的了嗎”八岐問。
“未曾。只是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重復說著「兄長」這個詞。”
沉默一息,八岐再次開口“帶我去看看。你一個人跟我進去,其它人留在外面。”
被帶回來的這四把刀手腕和腳腕皆被精金做的鎖困住,半坐在屋中墻角。金鎖則鏈接著屋柱,絕無半點掙脫的可能。
耳朵精確的捕捉到屋門被推開時的響動聲,縮在角落里的那刀抬了抬眼睛。
他認識這個人。
在看到八岐那張臉的一瞬間,他在心里想。
就是這個人,把自己抓到了這個地方,還給自己戴上了那么多令人不適的東西。
眸中迷茫瞬間便被憤怒所取代,喉嚨里發(fā)出嘶啞的“嗬嗬”聲,他伸出手,鎖鏈盤延在地面上,因他動作發(fā)出了清脆的嘩啦聲。
隨著八岐離他越來越近,那雙蒼白的手也隨著他的不斷用力暴出了青筋,鎖鏈的嘩啦聲愈來愈響。
“算了你來。”
見他對自己實在敵意過盛,八岐垂眸審視了次郎太刀兩秒。隨之便往后退了退,讓身后之人身形暴露在嘶吼著的次郎太刀面前。
他乍一把場合交給了自己,太郎太刀一愣,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我”
“他剛才能認出你,現在應當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