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巨大的枯木下,三日月宗近與鶴丸國永并肩而立。
“哈哈,所以今天你是教了他一下午的握刀嗎。”三日月宗近揶揄道。
可即便是這樣的揶揄,由他做出來也是好看的,叫人生不起氣來。
鶴丸國永無奈的攤攤手:“你真是小心幸災(zāi)樂禍哦。”
三日月宗近眨眨眼睛,道:“嘛,禍福相依,就算禍?zhǔn)聛砹耍f不定之后也會發(fā)生好事呢”
他倒是極為看的開。
從以前便這樣。
鶴丸國永笑了一聲,不知是笑他還是笑自己,“是嗎。”
三日月宗近搖搖頭,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負(fù)手而立,他出神的仰視著眼前的巨木。
它已經(jīng)死了。
從根,到枝。
“今年,會長出新的枝椏嗎”他輕聲低喃。
有形之物終會損壞。
可即便如此。
希望,卻仍讓人期待嗎。
三日月宗近勾起唇角,笑自己突如其來的多愁善感。
像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鶴丸國永挑眉,想說什么,卻最終還是放棄,將話咽了下去。
“啊,但愿如此。”
本丸一到黑夜便沒有半分光亮,兩手一模黑。一到這時候,走廊與屋檐下的長明燈便會被點亮,給漆黑的環(huán)境打來一抹暖光。
這些長明燈被付喪神們用靈力供養(yǎng),一點便是一夜。盡管用不了多少靈力,卻也叫人知這是用了心。
畢竟,在八岐來之前,那些長明燈可是已荒廢了許久的。
在之前,除了必要,沒刀愿意出門,有時候他們也許一月都見不了彼此一面。主要也是沒什么可說的,也沒什么可做。
當(dāng)然,去演武場除外。
而狐之助之所以一直極力促進八岐與刀劍們之間的關(guān)系,除了私心之外,這在夜間點亮的長明燈,也在無形之中給了它底氣。
雖然付喪神們一副不要靠近我沒打算跟你搞好關(guān)系的伽里伽氣的樣子,但內(nèi)心其實是很柔軟的呢
四舍五入等于付喪神們也喜歡審神者
我真是善解刀意
末了,還得自賣自夸一番。
這夜,屁顛顛檢查了一番審神者的被子有沒有蓋好,狐之助躡手躡腳走到離床有些距離的窩里,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
閉上眼睛,狐之助在心里縷了一遍今日發(fā)生的事件。
除了回來時因它太過急功近利而被審神者用眼神殺死之外,今天的一切都非常順利。
不說別的,就光髭切今天的表現(xiàn),就已經(jīng)夠狐之助飄飄然的了。
總結(jié):
革命尚未成功,狐之助仍需努力
嗯睡覺
而當(dāng)它美滋滋的睡著后,八岐的被子卻是輕輕動了動。
修長的手指從被子里伸了出來,妖瞳在黑暗中劃過一抹紫色的流光。
掀開被子下了床,八岐拿起被掛在墻上的木刀,輕輕將它從刀鞘里抽了出來,神色不明的盯著它。
半響,他將木刀插回去,重新板板正正的放回墻壁上掛著。
次日。
吃完了今日的烤紅薯,八岐用水凈了凈手,狐之助在一旁隨之給他遞上錦帕。
別的不說。
這種高檔的錦帕手帕什么的,他們本丸管夠
“現(xiàn)在就要去嗎”見八岐起身去拿墻上的木刀,狐之助疑惑的道。
這才早晨呀。
八岐伸向木刀的手一頓,也沒轉(zhuǎn)頭,低低的問到“嗯”
察覺到他心情似乎瞬間就變得不太好,狐之助連忙補救道“啊,那,那個,您想去就去。”
八岐卻是收回了手,轉(zhuǎn)身坐回椅子,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搖搖頭,八岐面無表情“不去。”
狐之助“啊。”陷入沉思。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狐臉疑問jg
他既已做下決定,狐之助自然是不敢反駁他什么的,只好用比平日更小心的語氣問道“那大人,今天上午還是看書嗎”
這里的書,指的是前審神者的那些關(guān)于靈力使用方面的書。
前審神者自己的靈力不怎么樣,這方面的書倒是收集了不少,塞滿了整整一面墻。見八岐在這里實在是無所事事,狐之助便自告奮勇的從書閣里打包了一摞背了過來。
一方面是解乏,一方面是想托八岐看看里面有沒有黑氣的解決之道。
而付喪神們之所以不阻止,是因為書中的內(nèi)容他們根本看不了,連打開都打不開。這應(yīng)該是時之政府的手段。
就算可以看,他們的靈力回路和身為人類的審神者也是不一樣的。
他們是容器,容量一旦到底了便會失去行動能力。審神者則不同,即使靈力消耗一空,也能源源不斷的恢復(fù)。
所以,這一條路根本就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