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還是皇后,只要她坐穩(wěn)中宮,就算燕家兵權(quán)削弱,皇上也不會虧待了他們。
燕卿叫唐氏念叨的頭疼,好幾回都尋借口回了燕家遞上來的拜帖。
可頭疼歸頭疼,她頂著個燕字,也不能真撒手不管。兵權(quán)事大,她插手不了,可兄長小弟的官路她總歸還是能試上一試。
燕卿心下惴惴,想了好幾種措辭,誰知霍楚臨竟很快就應(yīng)下了。
見她這般小心翼翼,霍楚臨不由一愣,眉間微不可查的蹙了下,轉(zhuǎn)瞬便松開“燕家兩個嫡子至今未在朝中謀職,是朕大意了。這事吩咐顧大人辦,你放心。”
燕卿下意識松了一口氣,嘴角高高揚(yáng)起“謝皇上。”
霍楚臨遲疑的多瞧了她一眼,冷淡的扭過頭,隨手拿起早已冷了的茶壓了壓起伏的情緒。
說來也奇怪,他十分不樂意看到燕卿笑。她一笑起來,他便覺得心下煩躁。
大半杯冷茶入了喉,霍楚臨沒來由起了一股郁氣,也不知該對誰發(fā),便語氣清冷的將燕卿給打發(fā)了。
她一走,他方才覺得好受些。
安越在后頭搖著團(tuán)扇,忍不住搖了搖頭。
皇上可怪別扭的,心里分明裝著皇后,卻一股子勁兒的往下壓,以為瞧不見人,這事兒便沒有了似的。
每每下朝回承乾宮去,偏要往南武門那條道走,多繞了大半圈,就為在鳳棲宮門前路過。
安越心下長長一嘆,作孽啊
燕家的事兒霍楚臨辦的極快,不多久燕卿便收到唐氏寄來的信。翠云知曉了結(jié)果,也高興道“皇上還是將娘娘的話放心上了。”
聞言,燕卿眼尾彎了彎,霍楚臨說的不錯,她好好當(dāng)她的皇后,他便會對她好。
他說的好,正是如此。
貴為皇后該有的殊榮,他半分都沒虧待過自己。
燕卿摸著昨個兒剛做好的荷包,緩緩舒出一口氣。
是啊,這有什么不好的,應(yīng)當(dāng)是極好才對。
而自那回燕卿為燕家兄弟倆的事兒來過承乾宮后,便再沒來給霍楚臨捏肩。
雖說宮里的嬤嬤手藝要比她好多了,但霍楚臨卻不愛讓人近身,平日就連寬衣都是安越親自伺候的。
眼瞧皇上又難受的壓了壓肩頸,安越機(jī)靈的上前一步問“瞧天兒也晚了,皇上可要去皇后娘娘宮里”
霍楚臨手微微一頓,目光犀利的瞥了安越一眼,安越被他瞧的后頭的話憋了回去,沒敢再揣測他的意思。
可不多久,又聽他問“皇后這兩日忙什么”
安越瞇起眼笑“靜貴妃過幾日生辰,聽內(nèi)務(wù)府的說,娘娘正挑選物件,還給候夫人也備了一份。”
霍楚臨眉頭擰的更深了些,他是讓她做個好皇后,可沒讓她屈尊討好蘇家。
安越一邊瞥著他的臉色一邊道“娘娘心善,也明白如今皇上需要蘇家,這才費(fèi)這么大心思。”
霍楚臨沒吭聲,心下卻并不大高興。
敬事房的公公已然候在屏風(fēng)外,安越抬頭睨了一眼,低聲問“那皇上今夜,是去皇后娘娘那兒,還是靜軒殿”
“你如今膽子倒是大了,話也多了。”霍楚臨眉間冷然,語氣不悅。
安越舔著臉一笑“老奴是心疼皇上,皇上如今貴為九五至尊,想要什么沒有,何必壓著念想,徒添煩憂呢”
霍楚臨嘴角彎了彎,似是覺得他的話極為好笑“念想,你說朕對皇后有念想”
安越未答,可那意思不言而喻,可不就是有么
嗤。
男人丟了手中的折子,語調(diào)有一絲起伏“朕沒有。”
安越怕這深更半夜得罪了他,回頭連個覺都睡不了,忙順著他的話道“是,是是是,奴才眼拙,奴才愚鈍,皇上別同奴才計(jì)較,翻牌子吧”
話落,敬事房的小太監(jiān)便識趣兒的上前,舉著托盤,將嬪妃的牌子呈上。
霍楚臨心煩意亂的起身,那便是不翻牌子的意思了,安越忙跟上去,回頭朝太監(jiān)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可誰知剛跟到寢殿,安越一腳還沒踏進(jìn)去,那雕著金龍的大門便在他鼻尖兒前關(guān)上,碰了一鼻子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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