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是個喜歡說喜歡笑,性子活潑的,她在翊坤宮收拾東西的時候,就有人偷偷把這事兒與她說了,私底下更是道連翹妹妹打從皇后娘娘入宮之后便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有法子,連翹妹妹還是回去求求皇后娘娘的好,不說把你調回坤寧宮,調到別處去也是好的。
連翹知道是安貴人在其中搗鬼,氣的渾身發(fā)抖,“安貴人平素就不是個老實的,如今明知道主子您是皇后娘娘的人,嘴上不說什么,卻任由著身邊的人把這些話散播出去,您說這樣的事兒,皇后娘娘管是不管了”
“自然是不能管了。”宜寧也是看過一些宮斗劇的,這當皇后的就是該賢良大度,以大局為重,若因為一些閑言碎語就動怒,那也太掉價了點,況且后宮中這些傳聞也沒錯,她這張臉啊,生的太打眼了些,“安貴人實在是不聰明,聰明人哪里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她這樣搬弄是非要是能討到好也就罷了,偏偏一點好處都得不到,反倒皇后娘娘還會在心里記她一筆。”
說完這話,宜寧打了個哈欠,她本就嗜睡,今兒忙活了一天,洗洗也就睡下了。
到了第二天,宜寧一大早就被蓯蓉喊了起來,她眼睛都都沒睜開,就被拉著梳洗打扮。
蓯蓉擅梳妝,更是個極為妥帖之人,昨日聽聞后宮中種種傳言,只給宜寧選了一件玉蘭色繡金絲邊旗服,梳著簡單的一字旗頭,頭上也只斜斜插了一支赤金珠簪,妝容更素淡極了,遠遠看去,氣色很不好看。
這宮里頭子嗣大過天,宜寧面色不好,自然身子不好,身子不好,自然就不好生養(yǎng)了。
宜寧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很是滿意,去了坤寧宮。
如今坤寧宮內已經有不少妃嬪都到場了,見著宜寧,一個個皆投來好奇的目光,私底下更是交頭接耳。
沒多久,宜寧就聽見了太監(jiān)尖刻的通傳聲,“昭妃娘娘到”
雖說如今昭妃并未被冊封,可如今眾妃嬪卻如臨大敵,匆匆起身請安。
昭妃今日一身華貴,著銀色繡牡丹紋寶藍色寶藍色旗服,脖子上掛著一串顆顆有大拇指甲蓋大小的南珠,實在是奪目華貴,讓人不敢直視。
誰知昭妃扶著宮女的手走到宜寧跟前,卻是頓住了,“你就是昨兒進宮的宜常在”
宜寧福了福身子,應了一聲“是”。
昭妃掃了她以前,從鼻腔發(fā)出“哼”的一聲,再沒有說話,徑直走了。
很快,赫舍里皇后也出來了,眾人上前請安,赫舍里皇后依舊衣著樸素,笑著道“諸位妹妹免禮,想必諸位妹妹已經知道了,昨兒宮里頭又添了位新人,是郭常在的姐姐。”
宜寧站起身來朝著眾人福了福身子,算是見禮了。
眾人臉色各異,以昭妃為首的眾多妃嬪臉上是半點笑意都沒有,倒是佟妃笑吟吟道“昨兒臣妾便聽說宮里頭來了位標致的美人兒,今日一看果然如此,也不知道宜妹妹喜歡什么,平日里靠做什么打發(fā)時間。”
她的一番話暫緩了屋內尷尬的氣氛。
誰知道她這話音還沒落下,昭妃就冷冷道“本宮看佟妃還是少拿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好了,今兒你倒是熱絡了,趕明兒皇上大半個月都宿在翊坤宮,只怕佟妃你更是哭都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