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姐妹說話,王夫人也不顧忌太多,與她道“我們老爺不承爵,因為大老爺和那府里敬大伯招了忌諱,老太太為保全府里,才把榮禧堂給了二房。雖暫這樣住著,往后如何還不好說”
薛姨媽想到老太太對寶玉的看重,心頭一跳。
“林丫頭因著她母親亡故,老太太多有憐惜,可揚州還有一個林如海,又怎么能教老太太做主”
薛姨媽一想也覺如此,便聽王夫人往下說“寶丫頭品貌都是上好的,又會管家事,我與你又有層血親,難道會磋磨她不成”
薛姨媽心下感動,拉著王夫人的手道“寶丫頭交給你們府里,我再沒有不放心的。姐姐若真有意,我晚間便和寶丫頭說了,讓她待寶玉親和些。”
寶釵平日太過端莊,比起林丫頭風(fēng)流靈巧的模樣,確實不大討年輕哥兒喜歡。
兩姊妹說定,薛姨媽自覺去了一樁心事,病就慢慢好了。
那頭悟空正與黛玉抄經(jīng),王夫人的打算一概不知。
那窗下白雪紛紛,襯著窗里的黛玉便真宛若一尊玉像。悟空看的定住,黛玉轉(zhuǎn)頭來瞧見了,便在他手上打一下,“靜心。”
“心不靜也能寫。”悟空嘿嘿一笑,手上飛快寫下一段佛偈。
黛玉看一眼他的字,見果然隱隱透出禪意,不由輕笑“怪不得紫鵑說,你從前每犯癡病,必要說出家去做和尚,原來真有兩分慧根。”
“那都是多早前的事情了”悟空想到不知在哪里托生的神瑛侍者,輕輕哼一聲“做和尚無趣得很,我可不做。”
“瞧你說的,倒像是真做過一般。”黛玉搖搖頭,“成日里信口胡說,不知道有幾句真話。”
悟空見她低頭專心抄經(jīng),不再與自己說話,只能暗自嘀咕不但做過,如今還成了佛,只是你必不可能信罷了。
兩人抄到掌燈時分,賈母那頭要傳晚膳才罷手。悟空運氣與手,輕輕為黛玉揉手腕子,見她神情稍緩,才道“今日抄了這些卷,可以歇息幾日了。”
黛玉正瞧著紫鵑雪雁整理,聞言垂下眼簾,“我抄這些,母親能受用到嗎”
“能。”
黛玉睫毛微顫,瞧著那篤定的少年人,眼眶輕輕一濕。
“好妹妹,你一哭,我心里也酸酸的。”他搖搖黛玉手臂,張嘴就是一通保證“姑媽此刻說不得已位列仙班,再不受輪回之苦,正在天上看著你呢。”
黛玉擦擦眼淚,對他呸一聲“這也是能胡說的”
好歹是不哭了,悟空也不在意,只會圍著她傻笑“那我再也不胡說了。”
黛玉嗔他一眼,由著紫鵑為自己穿了大衣裳,見他還傻站那里,便道“你就算不喜歡她們伺候,四時衣裳總要準(zhǔn)備,外頭那么大的雪,也不知道添衣”
“并不覺得冷。”悟空剛出口,見她橫來一眼,便悻悻住了口,“那妹妹稍等我一等,我去穿了衣裳就來。”
眼見著人跑出去,也不知道披件蓑衣,黛玉追了兩步,揭開簾子已沒有人影。
“在雪里跌一跤才好呢”她放下簾子,久久才憋出一句話。
紫鵑聽了,便和雪雁一處偷笑。
悟空匆匆回了自己院子,火急火燎地讓找衣裳,襲人在柜子里翻一翻,翻出一件孔雀裘。
“這里線仿佛是松脫了,還要拿針線縫幾下才好穿出去。”
晴雯借著襲人手里看一眼,見是松了一處,正要拿了針線來,悟空卻一把將那孔雀裘奪過,胡亂穿在身上。
“晚上回來再補(bǔ)不遲。”
他哪有那閑工夫等補(bǔ)衣裳,萬一黛玉等的久了,自己去上房了可怎么辦
晴雯本就擅長針線上的活計,老太太特意讓她給寶玉管衣裳的。本以為有機(jī)會一展身手,誰料那人這就跑出門去了,她心里惱火,便嚷道“一日日也不著家,竟要住在那院子里去了”
襲人只當(dāng)沒聽見,由著晴雯幾個發(fā)牢騷。
黛玉在門口等著,見他又是雪里急奔,忙抬腳出去“咱們慢慢走著去。”
悟空這才住腳,拉著黛玉在雪里緩緩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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