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湖覺得很臭,剛剛恢復(fù)意識,還沒有睜開眼睛,她先聞到了無法言說的臭味。
血腥味、汗酸味、屎尿的臭味,還有許多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味道交織在一起,壓得她幾乎無法呼吸,她就在這些氣味里,悄悄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一個灰撲撲的地方,像是一個大而破敗的房子,外頭的光線從一些破窟窿里亂糟糟的透進來。幾條看起來十分邋遢的人類大漢走來走去,手里還端著黑乎乎的長條狀東西槍,或是鮮血干涸的刀子。
他們兇神惡煞,他們暴跳如雷,他們像被逼入絕境的惡獸,充滿了暴虐和瘋狂的氣息。
白小湖覺得形勢不太對,因為此刻她正倒在冰冷粗糙的地上,手腳都被捆綁住了,而身邊皆是同樣遭遇的人,一眼望去地上能躺了十幾個。
她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腦子十分懵逼,但努力垂眸一看,身上依舊是穿越前那身云幻法衣,是個白色長裙的樣式,此刻染了些血污,也有些許磨損,防護效力大減。
她暗暗調(diào)動靈力,然催動陣法后,靈力只剩下了個底,并且她一催動身上就疼得厲害,根本無法使用。
而且因為不能用靈力,芥子空間也打不開。
白小湖皺起眉,這是她自己的身體無疑,但她怎么就被抓起來了
想了想,陣法定位時,她定在與要找的那只貓貓最近的地方,難道說對方就在附近
她立即打量起身邊這些倒霉的異世界人類來。
還沒等她鎖定目標,門碰的一下被踹開,又一個大漢走了進來。他大概是其他大漢的頭頭,因為那些大漢都對他很恭敬的樣子,這大漢直奔被捆綁的人類而來,劈手就從人群里揪出了一個少年。
那少年頓時尖叫起來,瘋狂掙扎,無奈手腳被綁還沒什么力氣,被提小雞崽時地提著。
說起小雞崽,自己的蒙蒙呢白小湖忍不住分了一下心。
就聽啪的一聲脆響,那大漢一巴掌打在少年臉上,暴怒問道“那批物資在哪里再不說我弄死你”
少年叫著“你休想我告訴你,我跟你說,我哥哥可是陸遏,江城基地的陸遏,你敢動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大漢冷笑一聲“你是陸遏弟弟那我還是陸遏老子呢從沒聽過陸遏有什么兄弟”
少年繼續(xù)梗著脖子道“他真是我大哥,從小走丟了,末世前才認回來,末世后又分開了,我這次來也是來找他的”
大漢盯了他一會兒,陰冷道“你最好別騙我”
他一推搡,那少年就重重地摔了出去,正好摔在白小湖面前,震起一地灰塵。
白小湖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講什么,被砸過來的人嚇一跳,同時她從少年身上嗅到了一種氣息,就是她要找的那只貓妖的氣息,但是很淡很淡,若有似無。
她忙伸長脖子又是聞又是閉上眼睛體會,似乎沒弄錯,是這種氣息
白小湖雙眼一亮,目光驚異而又透著幾分驚喜地看著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少年,這就是她要找的人
她仔細打量起這人類少年,他趴在地上咳嗽,肩頭一顫一顫,似乎還在哭泣,看不到臉長什么樣,記憶中那只貓貓也是這么柔弱的,被其他小妖精欺負了也只敢縮在角落里抖抖抖地哭泣。
她的目光漸漸往下掃去,在昏暗的光線中鎖定了對方的屁股。
是不是,摸一下不就知道了
她暗暗掙了下,發(fā)現(xiàn)如今自己這身體弱得不行,掙不開綁縛住自己雙手的繩索,靈力又調(diào)動不了,她趁那些大漢似乎在商討什么,沒看向這里的時候,悄摸摸地縮起雙腿,以九尾狐族極好的柔韌性,把綁在身后的雙手繞過了雙腿,繞到了前面來。
手背好像在地上磨破了皮,火辣辣的,被天雷這樣那樣劈過,她如今的身體真的無比脆弱。
不過顧不上這些,她就著側(cè)倒在地的姿勢,朝面前的少年蠕動過去,伸出了罪惡之手。
輕輕地,悄悄地,偷偷地,摸到了對方的屁股。
唔,這屁股還挺挺翹的。
她沒注意到對方猛地僵住了。
她的手慢慢地移,摸索到了兩片屁股蛋之間的尾巴骨上,奇怪,怎么沒感覺莫非必須以靈力查探
忽然間,她心中猛地一顫,似乎被誰盯上了一般,她驀地抬頭,看向高高的屋頂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窟窿,有什么在那里盯著自己嗎
一分神,沒注意到手下的屁股顫抖起來,然后就是這個人類少年的尖叫,一邊尖叫一邊爬開了些,驚恐憤怒地轉(zhuǎn)頭瞪過來“臭流氓”
其他人也都看了過來,包括同樣被捆綁的其他人和那些大漢。
白小湖眨巴了一下眼,雖然聽不懂,但這是在罵自己吧
少年看清白小湖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長發(fā)披散卻難掩美貌的,年紀看上去甚至可能比自己還小的女孩,都愣住了,然后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仿佛不敢置信。
白小湖純良無辜地回望著他。
那些大漢圍了過來,為首剛剛掌摑過少年的那個兇狠地問“怎么回事”
少年嘴巴動了動,像是不知道該怎么說,最后悶悶道“沒事。”
他還以為摸自己屁股的是個老色狼,實在忍無可忍才叫了出來,誰知道、誰知道會是個女流氓,雖然性別為女也無法掩蓋她是個流氓的事實,但看著那張如畫般好看的臉,那雙清澈無辜的黑眸,實在是、實在是說不出指責(zé)的話來。
他甚至下意識偏了偏身體,想將少女的臉擋在身后。
然而已經(jīng)遲了,那些大漢已經(jīng)看到了白小湖的臉。
雖然光線昏暗,但白小湖皮膚極白,眉眼烏黑、長睫如鴉,五官柔美而清晰,加上長長的秀發(fā)能夠發(fā)光一樣,散而不亂,柔順烏亮,還穿著一襲白裙,裙擺在地上散開,如一朵舒展的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