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再礙手礙腳擾亂注意力并耽誤時間,花青用司胤真人的魂靈擠出井珩的魂魄后, 直接攤掌拿出玉髓花。
那是一朵血紅色的花朵, 顏色艷得刺眼。
只要用玉髓花讓司胤真人的魂魄和井珩的身體實現(xiàn)完美融合, 司胤真人就能復(fù)活。
而井珩,會徹底消失。
不能讓她得逞
珠珠最后那一點意識結(jié)成這個念頭。
在她打算耗盡體內(nèi)最后一點靈力,再次阻撓花青的時候,突然一陣鈴鐺脆響從空中發(fā)過去,直沖花青后腦勺。
花青機敏地躲過了法鈴,同時也收了玉髓花。
法鈴沒打到花青,對她也沒起到多大的威懾作用,但阻止了她的下一步施法。
鈴鐺折回,正落到趕到了洞里的劉天師手里。
他身后跟著兩個小徒弟, 三人繃著面色看了看洞里的景象。
珠珠渾身是血,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看起來是快不行了。
井珩的身體躺在石床上, 而他的魂魄卻已經(jīng)離了體。
花青看到來了三個道士,都手握法器,神情一凜看向躺在地上的珠珠,冷笑一聲道“阻撓我施法,等這三個道士來捉我早知道進(jìn)來的時候就一掌打死你”
珠珠靠一最后一點靈力撐著, 艱難地對劉天師吐出三個字“救井珩”
玉髓花還沒用,尚且還有一絲希望。
劉天師對兩個小徒弟使個眼色, 其中一個小徒弟手握收妖法器, 另一個去扶起珠珠, 把她弄到旁邊靠著石壁。
珠珠心思全在井珩身上,對那小徒弟又吐出虛到快聽不清的三個字,“去幫忙”
小徒弟看看珠珠,再回頭看看他師父。
劉天師和另一個小徒弟已經(jīng)和花青打起來了,他手握銅錢劍,招招都是用盡全力。但即便他和小徒弟兩個人,看起來也打得并不輕松。
這情況只能三人齊上了,也把所有法器都用上了。
但即便這樣,劉天師三個人也打得很吃力。
劉天師并指擦過手里的銅錢劍劍柄,意識到自己有點低估這只女妖的法力了。或許是她執(zhí)念太強,現(xiàn)在分分鐘都是爆發(fā)狀態(tài)。
眼神極兇,滿臉都寫著誰擋她誰死
而花青也是真的怒到了極點,她本來可以很順利地復(fù)活司胤真人,結(jié)果先被珠珠妨礙了半天,現(xiàn)在又被這三個臭道士耽誤時間。
長時間耽誤下去,只怕要功虧一簣。
花青雙眼幾乎噴火,再等不了一分鐘,聚起法力直接打趴了劉天師的兩個小徒弟。然后與劉天師兇狠纏斗,在抓到劉天師的一點失誤后,一把掐上了他的脖子。
只要她手指掐下去,劉天師分分鐘斃命,只怕連腦袋都保不住。
珠珠沒想到劉天師也不是花青的對手,眼看著劉天師也要把命搭進(jìn)去了,她再顧不得想別的,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瞬間變成大河蚌。
大河蚌從地上騰空而起,如閃電般撞向花青后背。
已經(jīng)裂了好幾道裂痕的蚌殼猛地碰上皮肉之身,猶如星球爆炸,瞬間碎裂成無數(shù)片。
花青受重?fù)簦屯鲁鲆豢谘珖娫谧约盒厍啊?
大河蚌“嘭”一聲落了地,震起細(xì)細(xì)灰塵。
劉天師借機脫離花青手指的控制,一劍刺穿了她的胸口,猛一下又拔出去。
花青再吐出一口血,身形開始打晃,終是受了重創(chuàng)。
她偏還不收手,一副打算拿命拼的樣子。
帶著滿身血漬仍在掌心聚起法力,雖然看起來已經(jīng)很是吃力。
而就在她要把這一掌打出去,同時劉天師的劍快要刺穿她眉心的時候,她身后突然響起語調(diào)熟悉的一句“青兒”
聽到這個稱呼,花青瞬間就木了,收起掌心法力急急轉(zhuǎn)身。
劉天師也及時收了手,沒有刺穿她的頭顱。
“井珩”不知道什么時候從石床上坐起來了,眼神是屬于另一個人的,他看著花青說“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不要再錯下去了。”
花青搖頭,眼淚唰唰落,嘴角卻有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要你活過來。”
司胤真人說“我只為道而活,天命不可違。”
花青滿眼淚光,并不相信,字字句句說得都很重,“你只為道而活,心里只有天下蒼生,那你為什么飛升失敗魂飛魄散沒能成功渡過雷劫,難道不是因為我嗎”
司胤真人看著她,“不是,回頭是岸。”
花青心里透涼一片,卻繼續(xù)搖頭,“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沒人能阻止我,你也不能。”
司胤真人眼底很靜,“我能。”
花青看著司胤真人的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攤開手掌又拿出玉髓花,“我要你活,你就不能死”
司胤真人并沒有什么想活的意念,直接頷首斂目。
看出司胤真人去意堅決,花青似乎找回了點理智,約莫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功虧一簣了。她收起玉髓花,眼含清淚,軟下聲音來問司胤真人,“你有愛過我嗎哪怕一天”
司胤真人頷首不動,頓了兩秒,清冷地吐出兩個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