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腳亂的把手頭的東西放下, 鄭袁昊大腦一片空白。因為走的太急,他甚至把椅子都給帶倒了“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什么”
“”此時宮縮還不是很嚴(yán)重, 顧招娣對他的表現(xiàn)有些無語“你之前不是跟月嫂演練過嗎”
死命的抓著頭發(fā), 鄭袁昊想去碰觸她,但又不敢。如此反復(fù)了幾下,他終于一臉窘迫的吐露了實情“我忘了, 我現(xiàn)在什么都想不起來。”
“你還是先扶我下樓吧。”顧招娣嘆氣。
在原地踱步了幾秒,舔了舔下唇,鄭袁昊一把將她抱起。
無視落在自己肩頭的拳頭, 他一遍小心翼翼的看著腳下的路, 一邊沒話找話“等你生完貝貝,回頭我就讓人安部電梯。地磚也得換, 太滑了。”
單手?jǐn)堊∶媲暗娜说牟鳖i,顧招娣嘴角微抽“電梯不電梯的以后再說,你能不能別再抖了”
“緊張的話就說出來。”
下意識的翻了個白眼,鄭袁昊大聲反駁“你別胡說八道, 我會緊張哈, 真是笑話。”
因為樓上傳來的動靜太大, 而且最近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趙玉生出來的時候衣著相當(dāng)?shù)恼R。待產(chǎn)包等一系列會用到的東西,也已經(jīng)被他提在了手上。
見顧招娣狀態(tài)良好,趙玉生明顯松了一口氣。
看著一連提了三四次,才把鞋套到腳上的雇主,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最快的速度把車開了出來。
十幾分鐘后,海洋醫(yī)院婦產(chǎn)科出現(xiàn)了一副非常神奇的場面。作為當(dāng)事人的產(chǎn)婦非常淡定的配合著醫(yī)生的檢查,反倒是一旁的男家屬緊張的不行。
“醫(yī)生,她才八個月就要生了,沒問題吧”
“放心好了,無論是孕婦還是腹中的胎兒表現(xiàn)都非常好。”
“醫(yī)生,那她這個是要順產(chǎn)還是破剖腹產(chǎn)”
“孕婦條件很好,我們建議順產(chǎn)。”
“醫(yī)生,我聽說國外現(xiàn)在有無痛分娩,你們醫(yī)院可以嗎”
“放心吧鄭先生,我們醫(yī)院已經(jīng)引進了這項技術(shù)。”
“那醫(yī)生,她”
被鄭袁昊一分鐘一問搞的煩的不行,顧招娣干脆利落的閉上了眼睛“趙哥,麻煩你把他弄出去”
“好的。”隔著簾子,趙玉生憋笑。
就這樣,被連拉帶拽趕出去的鄭袁昊只能另辟蹊徑。不到五分鐘,來往的病人和醫(yī)護人員都看到了一個一米八幾、穿著睡衣搭配皮鞋的青年正扒著病房門上巴掌大的玻璃門,緊張兮兮的往里面看。
對于這一場景,所有人都是理解一笑。
病房內(nèi),檢查完以后,醫(yī)生忍不住夸了一句“你丈夫人不錯。”
“”如果她現(xiàn)在說,他們兩個連結(jié)婚證都沒有領(lǐng),不知道醫(yī)生得是什么表情。
笑了笑,顧招娣理智的沒有開腔。
很快,已經(jīng)開了三指的顧招娣被護士推進了待產(chǎn)室。
坐在外面的長椅上,從高二開始基本就戒煙的鄭袁昊覺得自己煙癮又犯了,這個時候,他想著,要是吸上幾口的話,自己可能就沒這么緊張了。
然而摸遍全身,鄭袁昊什么都沒摸到。
就在他煩躁的想站起來四處走走的時候,旁邊突然伸過來了一只手“左拐是樓梯間,你去那兒吧。”
海洋是私人醫(yī)院,來這里的人非富即貴,但無論他們在外是什么身份,只要坐在了產(chǎn)房外,那就是一樣的。
“謝了。”接過煙和打火機,鄭袁昊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有點沙啞。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晚出生的小孩有點多。看著這張新面孔,原本霸占了整個窗戶的兩個男人默默的讓出了一個位置。
就這樣,三個即將為人父的男人排排站著,吞云吐霧。
或許是為了打發(fā)難挨的時間,最為年長,差不多有三十歲的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看你還年輕,怎么這么想不開就要孩子了”
咬著煙嘴,望著遠方,鄭袁昊嗤笑“既然你自己都在這兒站著了,就別說這樣的話了。”
“也是。”男人自嘲一笑“話說,你們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
另外一個斯斯文文的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都行。”
“喜歡女孩。”鄭袁昊彈了彈煙灰“我這個肯定是女孩。”
“那就提前祝你得償所愿了。”男人真心祝福道。
一個小時后,得到護士通知的斯文青年率先離開,剩下的鄭袁昊和男人就更覺得煎熬了。
這事兒真他媽奇怪,自己明明已經(jīng)提前知道了結(jié)果,怎么還跟他們一模一樣繼承了斯文青年一整盒喜煙的鄭袁昊納悶極了。
很快,鄭袁昊明白了,其實自己比這些人都慘。
終于,男人也離開了。
捏著兩個煙盒,鄭袁昊一屁股坐在了樓梯上。
又兩個小時過去,就在鄭袁昊大腦完全清空的時候,不遠處終于傳來了護士的呼喊聲“哪位是顧招娣女士的家屬,請過來一下。”
“噌”的一下,鄭袁昊火燒屁股似的跳了起來。
然而等他一路狂奔回病房門口的時候,就見趙玉生懷里已經(jīng)多出了一個襁褓了。猛地一頓,鄭袁昊咬牙“艸”
竟然被他搶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