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想我百煉塔為天下器修門派之首,門下弟子竟然都還用著其他門派的法器。這若是叫其他門派知道了,我們百煉塔器修的臉回頭要往哪擱此事必須得上報,門派里的風氣也要好好整頓整頓”說話的長老語氣激昂,看模樣怕是恨不得掄著錘子沖出去,將那些法器親手砸碎。
“確實是這個道理,我方才就已聯(lián)系門派掌門請他前來共同商討此事,今天就必須要先把這規(guī)矩立下來。”許是因為先前就已完整經(jīng)歷過從希望到絕望的這一心里路程,此時邢長老說話的語氣和其他長老相比,勉強還能算是平靜。
“比須是得立個規(guī)矩了,自我入百煉塔以來,還真是頭一次遇見這么荒唐的事情”有人在旁邊應和出聲,只覺得如今的百煉塔是真的一屆不如一屆,再無當年祖師爺在修真界里打下來的威名。
他們就這么在這鍛造室里一起義憤填膺地說著,直到門派掌門姍姍來遲,那話語中的怒氣也未曾因為時間流逝而消下去半分。
“師兄,”見到掌門終于進門,那先前便說得最是激動的那名長老當即快步上前,噌的一下便湊到了對方面前,“你可知我們門派的弟子如今都在用那玄霜門鍛出的勞什子灶臺,全無修真界第一器修門派該有的樣子。”
“我覺得此事就必須得趁著早嚴令禁止,若是哪天不小心傳出去了,可不得被其他修士嘲諷說我們百煉塔連一個劍修門派都比不上,平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師弟你冷靜些,你且聽我慢慢說。”作為門派掌門,統(tǒng)管門派大小事務,他遠比在場其他所有人都要清楚這事的經(jīng)過,“這事確實是要好好解決,但絕不是像你們說的那樣去解決。”
“如今除卻那玄霜門,天下尚還無人能照模照樣鍛出靈氣灶來。這在其他修士看來,反而更像是我們攝于玄霜門的威勢,沒心思摻和進這靈氣灶的生意里。而這在門內(nèi)弟子看來,門派未鍛靈氣灶反而更像是我們在考較他們的鍛器實力,對他們嚴格要求。若真是發(fā)布了禁令,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在最開始靈氣灶于器修間流行起來的時候,他也確實像這些門派長老一樣憤怒。但是等到冷靜下來后好好思考,他就明白直接禁止反而會讓這事愈演愈烈。
畢竟人生來就有好奇心,越是被嚴令禁止的事情,心里就越是會想要去弄明白。
譬如修真界中前些天那個因著一時意氣,就布下禁令的另一鍛器大派御器閣,先前不作為還沒人說什么,而在禁令下來后,所有人都清楚他們這是因為水平不夠造不出來,所以惱羞成怒了。
聽著掌門不疾不徐地說完這段話,眾人心里被火氣強壓下去的理智終于開始逐漸回歸。
可道理雖然是這么個道理,但就這么直接說出來了,里面的一些話語還是讓這些早已成名數(shù)百年的長老傷了自尊。
“礙于他玄霜門的威勢那倒也還不至于。不過給他幾分薄面,不屑于與他們相爭罷了。”有個平素就一直好面子的門派長老冷哼了一聲,趁著沒什么外人在場后便說了句場面話。
掌門呵呵笑了一聲,心里真是再清楚不過對方的真實想法了。他沒接過對方的話頭掙什么虛無縹緲的臉面,反而是繼續(xù)了自己剛才的話題“當然,盡管現(xiàn)在光看形勢來說,好像并不需要我們明白那靈氣灶是如何鍛出的,但就憑我們還是個煉器師,就為了我們的道,我們也不能就這么停下來。”
“確實,”邢長老全然忘了玄霜門里的那群兇殘的劍修,“作為天下第一的器修門派,怎能真就這么一直用著其他人鍛出的法器呢。”
“早晚有一日,我要讓那玄霜門的徽印在我百煉塔中再見不到蹤影,我要讓我百煉塔的名號再次響徹整個修真界”
掌門因為仿造于是被那群劍修抓起來打,最終流傳于修真界所有修士口中博取無數(shù)同情么。
掌門“與君共勉。”
作為一個市面上還沒有任何仿制品流通的新興法器,靈氣灶的販賣市場如今還依舊火熱。
每天都有大批大批的法器被運出玄霜門,結合如今靈氣灶的售價,粗略一算便能算出玄霜門每日能獲得的巨額紅利。而這么大筆的靈石收入,很輕易就能惹來其他人的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