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特來回把監(jiān)控看了兩三遍,看慣了俞銘寒那行云流水般的動作,總算是能把視線從屏幕上挪下來了。
他看著不遠處席地而坐的俞銘寒,實在想不明白這樣的人才為什么非要去前線當一個戰(zhàn)機駕駛員。
就只看他熟練的動作,賽特就能看出來對方的扎實基礎(chǔ)。而如果是想要有這樣的基本功,想來也必須是要經(jīng)歷無數(shù)個日夜的努力。
然而,既然這么努力了,在這些東西上花了這么多時間,為什么又要舍棄成為維修兵的可能,反倒是去了風牛馬不相干的一個崗位
以及,他明明基礎(chǔ)這么扎實,為什么還在剛才裝作是聽不懂
賽特一想到自己給俞銘寒發(fā)資料,還打發(fā)對方不要打擾他自己去一邊安靜看的動作,心里就涌出名為尷尬羞恥的情緒。
講真,就算是讓他看著視頻拼這么一個燃燒爐,估計還沒俞銘寒來的快。
明明就是個大佬,為什么非要裝成個萌新
賽特想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卻又迫切想知道原因。他將所有的熱血都獻給了這個崗位,實在不明白俞銘寒為什么要做出這樣的選擇。
畢竟,如果是對這行沒有足夠的熱情,應(yīng)該也是做不到這種信手拈來的程度吧
賽特關(guān)掉了光腦,朝著俞銘寒走了過去。而隨著距離的縮小,鰲蟹殼被剪開的清脆聲音也聽得越發(fā)清晰了。
他看到俞銘寒剪開蟲族的大腿,拿出里面的肉一口吞下。他下意識有些心驚,卻又馬上反應(yīng)過來,蟲族據(jù)說已經(jīng)是可食用物種了。
盡管他沒吃到過,但是作為駐地里第一個看到蟲族變成誘人美食的維修區(qū)的一員,他也是從其他人口中聽說過蟲族能吃這回事的。
看著俞銘寒臉上享受的吞咽表情,賽特莫名跟著咽了口口水。他瞥開視線,輕咳了一聲,問“俞,你為什么要去前線當一名戰(zhàn)機駕駛員呢”
“我能知道么”
賽特聲音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明明以你的實力,就算是去研發(fā)部也是綽綽有余的吧。”
就看俞銘寒那按著自己心意,隨手就能組出一個功能特殊的燃燒爐的動作,賽特堅信對方有這個實力。
俞銘寒一時間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和對方解釋才好。他垂下頭,思忖片刻,悶聲說“我就是更喜歡待在前線,感覺那樣比呆在駐地里維修機械更熱血。”
“哈,更喜歡到前線”賽特冷笑一聲,道“從你對戰(zhàn)機零件的熟悉度里,我可看不出這種東西。”
俞銘寒不說話了,低著頭看著面前花紋精細的一次性紙桌布,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道“那個,為什么非要問這個呢。你看我最后,不也還是來到了這邊么。”
賽特“那是另一回事。還有,我可不相信要是沒有那則調(diào)令,你會來到這里。”
俞銘寒不吭聲了。
“行吧,那我也不問這個了。你告訴我”賽特頓了頓,耳朵因為羞恥而有些發(fā)紅,“為什么剛才我和你將基礎(chǔ)知識的時候,你又裝作是聽不懂。”
俞銘寒沒說話,或者可以說是沒想到在這時候能說的話。
賽特“你說話。”
他看向俞銘寒,視線也不免掃到了那只被剖開吃肉的蟲族。回憶起俞銘寒那個享受的表情,一個怪誕滑稽卻又有些符合邏輯的猜想出現(xiàn)在他腦中。
賽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你不會就是為了這些蟲族,所以放棄了優(yōu)渥的待遇趕往了前線吧”
話這么說出口,賽特越想越覺得就是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