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推開臥室的小室, 里面被她弄成了一個小佛堂,她跪在佛前, 開始誦經(jīng), 她一身只有三個愿望,第一, 希望奶奶無病無災,平安喜樂,第二,希望安哥兒能順順利利的過完他的一生,第三, 希望康哥兒下輩子能投一個好胎, 最好是投到奶奶那樣的女人的肚子里,莫要再遇到她這樣的母親。
見許氏不肯開門,陳哲也沒有辦法, 只能離開。
嬤嬤看陳哲離開,她對著陳哲的背影呸了一聲, 心道什么玩意兒, 她家姨娘還是他的表妹,即使做錯了,也不至于好幾年不管不問, 如若不是奶奶庇佑, 她們姨娘還不知道成什么樣子,她家姨娘最應該感謝的就是奶奶,在后院不受磋磨, 而且,還把安哥兒培養(yǎng)成優(yōu)秀的少年,聽說,安哥兒馬上就要去祖籍科舉了,雖然安哥兒和姨娘不親,到底是姨娘生的孩子,安哥兒成才,她們姨娘日后也有了依靠。
嬤嬤敲了敲許氏的門,道“姨娘,那人走了”。
許氏這才把臥室的門打開。
嬤嬤問道許氏身上的香燭味,問道“姨娘又給奶奶祈福呢奶奶這場病可不輕,好在如今醒了,阿彌陀佛”。
“我不是被解禁了嗎明日,你隨我一起去給奶奶磕個頭吧”許氏道。
“好,若是能在奶奶那里看到安哥兒就好”嬤嬤感嘆道。
“嬤嬤,這話你不要再說了,我沒有資格當他的母親,他如今在奶奶身邊極好,奶奶待他親厚,有奶奶那樣的母親,他日后一定會前程似錦”許氏想起自己曾經(jīng)對安哥兒做的,她沒有那個臉再去看安哥兒,安哥兒有今日,全是奶奶的培養(yǎng)。
“到底安哥兒是姨娘肚子里出來的”嬤嬤還是有些不死心。
“只要他好就行,我這輩子,沒有為他做什么,還因為自己的和野心傷害了他,我不配為他的母親,如今這樣就很好了,奶奶是一個厚道的,日后也不會不管我們這群女人,奶奶管著我就行了”。
嬤嬤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么了。
蘇青青也聽到了陳哲忽然說將許氏解禁,蘇青青也沒說什么,解禁不解禁的,她也不在意,她如今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個初嫁給陳哲,如玉薄冰的蘇青青,那時候的許氏都沒有將她打到,如今,許氏都被禁足這么多年,府中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她用怕什么。
許氏解禁的第二天,就來給蘇青青請安了,蘇青青再看到許氏,恍如隔日,許氏身上的氣質(zhì)柔和了下來,不是那種裝模作樣的柔和,是那種從心底里直到外在的柔和,她的眼睛變得干凈清澈起來,似乎是大徹大悟了一樣。
許氏陪著蘇青青坐了一會兒,說了會兒話,然后離開了,隨后,許氏每日都會來蘇青青這里,給蘇青青請安,然后和蘇青青說一會兒話,再離開,面對其他女人的奚落,她充耳不聞,沒有如以往那樣,和別人掐架,春華看到她,甚至都以為,許氏被掉包了。
這幾日,陳哲過得一點也不好,后院的女人,心心念念的都是蘇氏,去芙蓉那里,看到芙蓉繡花,以為給他繡的,結果是給蘇青青繡的寢衣,還說,奶奶這幾日病著,躺在床上,寢衣不合身,料子不柔和,可不舒服,然后,她用了十二分的心思,給蘇青青繡寢衣。
去春華那里,不停的翻書,收集各種各樣補身子的藥方,用來給蘇青青補身子。
至于其他的女人,基本上一個樣,給蘇青青繡抹額,找藥材,燉補湯,甚至是許氏,還小心翼翼的給蘇青青抄佛經(jīng)祈福,明明都是他的女人,可是,這些女人眼中只有蘇青青,陳哲還問過自己,如若他如蘇氏一樣病倒了,他的這些個女人,可會對蘇青青一樣,這樣用心對待他,最后他告訴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不會。
陳哲過得憋屈,后院的女人卻忙得熱火朝天,最難消受美人恩,對于這些熱情的美人,蘇青青覺得自己無福消受,在她的強烈要求下,終于病愈了。
蘇青青再次來到華光寺,看到早已經(jīng)等著的六皇子,自動走了過去,坐在他對面。
“頭釵你收到了”六皇子給蘇青青倒了一杯茶,道。
蘇青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