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回到北院,眼中的得意,完全沒有遮掩,以至于一下就被三舅舅楊敞看出來了。
“怎么了,今日可發(fā)生什么好事,從母親那兒回來,這樣高興”楊敞問道。
“今日我可讓大房和二房的那兩個吃癟了,你那兩個嫂嫂都說要請青姐兒吃一頓,就當(dāng)接風(fēng)洗塵,我自然也是不能沒有表示,也湊趣說要請青姐兒吃上一頓,結(jié)果,你那兩個好嫂嫂完全沒把我放在眼中,說,我們剛從南京回來,就沒有這個必要了,母親見她們兩個都爭,就說在錦慶堂辦,她們兩個不樂意,我就附議母親的,母親說,給青姐兒接風(fēng)洗塵的事兒,就交給我了”錢氏怎么想就怎么滿意,不僅讓那兩房的人吃癟,她還能得不少好處。
“還真是迫不及待,青姐兒才七歲,就這樣著急”楊敞撇了撇嘴。
“什么意思”錢氏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問道。
楊敞看了自己媳婦一眼,真是蠢婦,和兩個嫂嫂比起來,確實差得遠(yuǎn)了,“你當(dāng)那兩房的為何不讓咱們給青姐兒接風(fēng)洗塵,不就是怕青姐兒看上咱們的修文或者修武么,你之前還瞧不上青姐兒,覺得她是孤女,可是,青姐兒可被大房和二房的搶著要呢”,罷了,看在之前楊家出事,她和自己患難與共,還為自己生了兩個兒子的份上,慢慢教吧。
錢氏愣了一下,“一個孤女,也值得她們搶著要”,在心底里,錢氏是真的不考慮蘇青青當(dāng)兒媳,她真的覺得蘇青青配不上自己的兒子。
“愚蠢,咱們楊家這些年被旁置得厲害,雖然空有一個伯爵府的名頭,但是,朝中那些稍微出息一些的家族,誰把我們楊家當(dāng)回事,咱們家還有這么多的子嗣,世子是大哥的,二哥如今已經(jīng)開始負(fù)責(zé)府中的庶務(wù),至于我,如今身上也不過是捐的小官,咱們的修文修武能找到什么像樣的媳婦,青姐兒再怎么說,也是四品官員的孫女,正經(jīng)翰林的女兒,身上還有那么多家產(chǎn),也就只有你這個蠢婦,嫌棄她是孤女,大房和二房,可看得明兒清”楊敞道。
錢氏想起這些年,楊家緊巴巴的日子,有時候青黃不接時,連每個月的月例都發(fā)不出來,再想想,這些年,京城中的那些聚會,門第稍微高一點的,帖子都不樂意發(fā)給他們家,她也為自己的兩個孩子的婚事憂心。
見錢氏眉頭緊鎖,楊敞也不想步步緊逼,有時候,步步緊逼,有時候反而會弄巧成拙,“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他們的年紀(jì)還小”。
“是”錢氏覺得自己,真的要好好去考慮一下。
“這次洗塵宴,你就多用些心,爭取辦好,在老太太那里,也是能得臉的,府中現(xiàn)在底子也厚了起來,得了老太太的歡心,指不定,讓大嫂管家的事情讓你幫著分擔(dān)一些,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楊敞之前覺得,自己媳婦還是不要管家,畢竟府中艱難,現(xiàn)在府中情況好了,管家的權(quán)利,能有還是要有。
錢氏眼睛一亮,道“夫君放心,我一定會辦好的”。
長輩們的事情,蘇青青可不知道,她跟著幾個姐姐妹妹在女學(xué)上課,日子過得很悠閑,女學(xué)上完課之后,便去老太太那里,用一頓午膳,再陪老太太說會兒話,便跟著幾個姐妹向老太太辭行,然后再回自己的院子。
錢氏給蘇青青張羅著洗塵宴,這個洗塵宴,蘇青青才是主角,所以,錢氏特意派人,將蘇青青叫去了北院。
“三舅母”蘇青青給錢氏請安,可以算得上,從南京來楊家,她還是第一次來北院拜訪。
“這些日子過得可還好,我和我們家老爺剛從南京回來,這北院離了我們小半年,事情實在是多,也不得空去看你”錢氏說著場面話。
“多謝三舅母記掛,青青很好,府中的姐妹都很和睦,老太太也十分的慈祥”蘇青青柔聲道。
“那就好,這次叫你過來,是想和你說,再有幾天,老太爺休沐時,就給你辦一個洗塵宴,因為你還在孝期,不便大辦,只一家人坐下來吃頓飯,你可有喜歡的菜色”錢氏問道。
“一切三舅母做主便是”蘇青青道。
錢氏點了點頭,她拉著蘇青青繼續(xù)說一些其他的話,這時候,楊修文進來了。“母親”。
錢氏向楊修文看去,眉頭不由得微微皺了皺,“你怎么過來了今日不是沒有休沐嗎你逃課了”。
“那夫子說的學(xué)問,兒子聽了只想打瞌睡,咱們家,有一個出息的就行了,修武不是天賦很高嗎夫子都夸獎過,讓修武去努力就行了”楊修文對這自己的母親笑嘻嘻的。
“你表妹在這里,還不打招呼”錢氏提醒道。
蘇青青看到楊修文,笑了,主動打招呼“修文表哥”。
“這不是青表妹嗎感覺好久沒有看到你了,在府中可還習(xí)慣,府中的那些刁奴有沒有欺負(fù)你,要是有,就和表哥說,表哥給你出氣”修文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義氣云天的模樣,讓一旁的錢氏看得牙根癢癢。
蘇青青沒忍住,捂著嘴笑了。
“青姐兒,你別生氣,這臭小子就是這樣,沒有一點點正經(jīng)”錢氏給自己的兒子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