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賈寶玉出生之前,賈老夫人看重賈珠。在賈寶玉出生之后,賈老夫人依舊很看重賈珠,畢竟賈珠跟賈寶玉相差的歲數(shù)大,賈珠讀書天賦不差,賈老夫人對賈珠抱有很大的希望。
榮國府這些男丁就沒有幾個有用的,要是賈珠能科考上,那么榮國府的未來可期。至于賈寶玉,賈老夫人活了這么多年,見了那么多人,哪里可能不知道銜玉而生不是一個好兆頭。
自古以來,哪個開國皇帝沒有一點奇異的現(xiàn)象啊,天命神授,就是如此。
玉又象征國祚,賈老夫人壓不住消息。她又沒有盯著王夫人生孩子,從二房的產(chǎn)房到榮慶堂,這一路上多少奴仆聽了去,當(dāng)天晚上就傳了出去。
于是賈老夫人就把賈寶玉帶在身邊,唉,她也想自己的孫子有出息,也隱隱有期待,卻又有些怕。因此,賈老夫人更加希望賈寶玉當(dāng)個富貴公子哥,特別是表面上。
這樣的孫子吧,再娶個好一點的妻子,便也能和樂。正因為賈寶玉銜玉而生,賈老夫人不敢把賈寶玉養(yǎng)得太好,又覺得孫子能耐,不是誰都能配得上她的寶玉的。
等于賈老夫人把希望放在賈珠的身上,把疼寵放在賈寶玉身上。
當(dāng)薛蟠得知賈珠多么用功讀書之后,他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很幸福的。畢竟他父親沒有那么魔鬼,沒有總是考他功課,他父親也不可能跟他比劃比劃,也就是他妹妹會找他比劃兩下。
可妹妹天生神力啊,薛蟠被妹妹薛寶釵打壓著打壓著也就習(xí)慣了,也沒有很大的壓力。
“表兄,你這不行啊。”薛蟠感慨,“再這樣下去,你得未老先衰掉頭發(fā)啊。”
“掉頭發(fā)”賈珠疑惑。
“咳。”薛蟠輕咳一聲,“我妹說的。每次讓她多做點事情,她就要揪著她的頭發(fā),特別委屈地看著你哥哥,你是不是嫉妒我必你可愛,想讓我頭發(fā)掉光光啊。”
賈珠聽薛蟠這么一說,笑了。腦中浮現(xiàn)小小的薛寶釵揪著頭發(fā),苦惱又委屈的模樣,可有掉眼淚呢。大抵是沒有掉眼淚的,就只是裝裝樣子。
“有一天,也不知她從哪里抱來一只貓,讓我去拔貓的毛,說貓的毛多,不怕禿,還長得快。”薛蟠想想就想笑,“不過話說回來,確實得多休息。”
“是。”賈珠點頭。
“知道外頭,為什么年紀(jì)越往上的富貴人家,越喜歡戴帽子”薛蟠道,“嗯這么說吧,朝廷的官員都得戴帽子。”
“頭禿”賈珠順著薛蟠的話,給了一個回答。
賈珠仔細(xì)想想那些見過的官員,好像他們的頭發(fā)確實不是很多,年紀(jì)越大的,頭發(fā)越少,發(fā)際線堪憂。
難道官員的帽子就是為了遮禿了的頭哦,不,他怎么能這么想呢。
可是這一想起來,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賈珠覺得薛家表弟說的話還真有趣。
“嗯。”薛蟠點點頭,“憂國憂民,想的多,掉的頭發(fā)也多吧。”
“又是表妹說的”賈珠疑惑,不應(yīng)該啊,表妹還那么小。
“不,不過意思都差不多嘛。”薛蟠聳肩,“特別是她早上爬不起床的時候,還喜歡在床鋪上找頭發(fā)。要是沒找到,她還能自己拔下一根來。”
“”賈珠只覺得薛蟠在炫耀妹妹,什么嫌棄的語氣,那就是在炫耀妹妹。
賈珠想想自己的妹妹唉,賈元春是他的嫡親妹妹,可是兩個人接觸的少,兄妹之間的感情還不如賈元春和賈寶玉的深呢。他跟賈元春之間沒有什么趣事,就更別說跟別的庶出的妹妹、隔房的堂妹。
他忽然有些羨慕薛蟠,瞧瞧,薛蟠的臉上總是帶著笑意,看上去很幸福的樣子。
賈珠便覺得自己這一天天的生活似乎都是一個樣,而薛蟠這樣倒是挺鮮活的。
“聽說你要進宮了。”賈珠道。
“哎呀,放心,是跟那些皇子一塊兒讀書,不是當(dāng)太監(jiān)。”薛蟠揮揮手,開玩笑道,“當(dāng)然,只是跟皇子們,不是公主,別羨慕我,就是換個地方讀書,換個地方挨板子。不對,還是打手心吧。”
“”這讓賈珠怎么說,賈珠只想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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