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揪著他的衣襟, 好聞而似曾相識的氣息暴露在微暗的空氣中,外面更遠(yuǎn)的地方, 整個清尹城的人都在為灑落天際的火樹銀花歡呼, 看不見的地方,魔使和魔將沉默的執(zhí)行命令。
在甜蜜的親吻中。
他的手臂忽然穿過了她的腿彎, 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然后向房間更深處走去。
如同捧著一團(tuán)熾熱的火。
每走一步,房間里面沉默的燭火便會亮起一支, 照亮彼此的臉龐,然后在他們經(jīng)過之后, 燭火再無聲熄滅。
一如曾經(jīng)魔宮的十里紅燭。
短短一段路, 卻仿佛走了很久, 她一手揪著他的衣襟,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神迷離看向他的臉頰。
直到身體被放進(jìn)柔軟的被褥。
她腰靠上了柔軟的軟墊,赤足觸到被褥,朦朧的紗帳無聲落下一半, 仿佛將外間的一切熱鬧都隔絕在外。他的目光至始至終沒有離開她。
他卻沒有動, 隔著落下的紗帳,那樣靜靜看著她,卻又沒有動。
景寶絡(luò)怔怔抬頭。
便看他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指, 輕輕挑開了紗帳,如同揭開新人的喜帕。
他的臉便在最后的燭火中緩緩露了出來,這一幕, 倒不是他在揭開喜帕,更像是景寶絡(luò)親手揭開了他的面具,溫暖的燭火下,他的目光澄澈幽深,那里有毫不掩飾的深沉愛意。
那張臉過于俊美,即使已經(jīng)無數(shù)次看過,但在這一刻,景寶絡(luò)還是忍不住微微失神,怔怔看著他。
他的聲音低沉動人。
“阿寶。”如同夢境的呢喃,“你是我的。”
他靠近了她,伸手撫上了她的臉。
繼而是她的唇。
他的鼻尖觸碰到她的。
他溫暖的氣息忍耐而又熾熱,輕易攫取了她的呼吸,彼此的親吻越發(fā)纏綿,身體的溫度漸漸同樣滾燙。
衣衫無聲委地。
他微微松開了她的肩膀,再次抬眸注視著她,她的眼眸映照出他的身影,如同再一次確認(rèn),眼前的一切并非夢境。這一次,他的動作明顯粗暴了一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無論如何克制,他終究是個男人,在自己肖想已久的女人面前,之前已是最大的克制。
而這樣一個清冷的男人,此刻因?yàn)榍閯拥难劬Γ俣痊F(xiàn)出微微的深邃的紅,而眼前她的溫順和陌生的驚惶,更叫他的動作一再溫柔,他握住了她緊緊抓住錦被的手,拉住它們松開向上,燭火閃爍,外間絢爛的煙火中,另一半的的紗帳應(yīng)聲落下。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他修長寬闊的手掌如同波濤,讓她像渴水的魚一樣沉沉浮浮。
這是,完全不同的半個夜。
景寶絡(luò)醒過來的時候,天依舊是黑色的,她被放在溫暖的水中清洗之后,干凈嶄新的軟被包裹著她,房間里燃燒著超過份量的安息香。
身體帶著異樣的酸楚,她撐著坐了起來,柔順的長發(fā)落在布滿痕跡的肩頭。
房間沒有人。
她臉浮現(xiàn)了淡淡的紅,神識之間一片清明,她閉上眼睛,再睜開,整個院落安靜靜謐,神思再向外面去,清尹城亦是一片安靜。然而細(xì)碎的探觸之中,她很快察覺了這是結(jié)界帶來的安靜。
起身穿上中衣,她站了片刻,等身體適應(yīng)了現(xiàn)狀,才走出幾步,房中的桌上放著她的歲引琴。
琴旁邊還有一把劍,是當(dāng)日茹斯蘭江換給她的感懷劍。
景寶絡(luò)輕輕勾手,琴便到了手中。
她伸手按上琴弦,熟悉而連貫的靈力在指尖自然而言的流淌。
再用力之間,只覺靈力充沛更甚之前。
她伸出指尖,本命靈力緩緩凝聚成一朵冰蓮的模樣。而原本身上感到了血盟,此刻也已消失無痕。
有什么地方不對。
茹斯蘭江不在。
景寶絡(luò)站在原地想了一會。
她打開房門,外面果然恭敬等候著兩個魔使,見她出來,皆是一震,連忙躬身行禮。
“魔尊在哪里”她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