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榻之側,隱隱聽見他和緩的呼吸,似乎已經睡著了。
景寶絡又疑心自己多心,按照書里的設定,這男主前期是再純凈端正不過的人,即使從小受到諸多殘酷不公平的對待,但是從來與人為善,黑白分明,只是后來在經歷女主情傷和背叛打擊之后才逐漸黑化。
現(xiàn)在他連女主都還沒有正臉看上兩次呢。
再等等,再等等呼呼不知道多久,她突然一下驚醒,渾身一個激靈。
天吶,要死,她、她、她竟然在這里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有沒有打呼。
該死的酒,該死的香,該死的警覺性。
而且不止是睡著,她還好不自覺扯了一小塊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景寶絡簡直想把自己手打一頓,怎么警惕性這么差。
房間很安靜,看這樣子應該還沒有發(fā)現(xiàn)吧。
手早就麻得沒有知覺了,就是這脖頸和嘴唇不知道是不是咯在書卷旁,還是那辣味丹藥和茶的作用,有些火辣辣酥麻的痛。
腰也有點痛,大概是卡在縫隙的緣故
她小心挪開書卷旁的一小塊被子,便微微撐起來一點身體看去,昏暗的燭火下,茹斯蘭江正在閉目休憩。
看來那安息香效果不錯,他穿著單薄的寢衣,眉間雖隱隱有冷泉的霜寒之氣,但他睡得很安穩(wěn)。就像曾經她夜里無意走進他房間那樣,乖巧安靜,讓人很有種想替他蓋上被子的沖動。
不過,她很快抑制了自己泛濫的愛心,跑路要緊。景寶絡微微動了動手腕,恢復些許靈活之后,很小心很小心,像一只安靜的蚊子一樣從書卷后爬了出來。
旁邊的人沒動靜,她先出來一只手,然后一只腳,再另一只。
整個人都出來了。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再挪一只手從他胸前挪過去。
手觸到了柔軟的被褥。
然后是腳。
她小心翼翼,越過他的身體,這樣近的距離和心緒之間,晦暗的燭火落在他眉宇之上,讓她也不得不恍惚感嘆,這樣的青年每一寸都如同被造物親吻過,完美無比。
好看。
景寶絡又看了一眼,將另一只腳也挪了過來,然后只需要最后一只手挪過來,只差最后一步。
她正待動,下面的茹斯蘭江忽然一翻身,轉向她的這邊,然后一只手懶懶搭在她身上。
景寶絡剎那差點被嚇死。
她頓了一秒,靜了兩秒,三魂回來一魂,沒有動靜。
淡淡的酒香從他身上彌散,沒有醒。
景寶絡微微寬心,過了一會,她抬起手來,預備將他的手挪開。
她的手指微溫,他的指尖卻是冰冷的,仍隱隱帶著天池水的寒意,觸及的瞬間,她微微用力,他卻沒有動,甚而因為打擾還向她的位置擠了些許過來。
景寶絡不敢再動。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她雖有原主部分記憶,但畢竟還是一個九九六的社畜,以技術和熬夜縱橫職場,每日身旁都是穿著格子衫的宅男,現(xiàn)實世界里看到的最帥的男人還是彎的,眼下這樣的福利和美色近在咫尺,頓時心跳有些不規(guī)律。
太近了,有點頂不住。
況且這兄弟還有一只手搭在她身上,她現(xiàn)在只覺得他手碰到的地方跟過電似的,一陣陣發(fā)熱。
景寶絡默了一瞬,又仔細想了想她那未來的黃金兩百千克、獨棟別墅、千里駿馬八匹及珍寶若干。
再做一次心理建設,這是女主的,別想。摸一下也不行。
她這回果斷再用些力,拎起了他的手,屏著呼吸將他的手放下,然后正準備翻身。
就看見他的眼睛。
黑沉沉看著她。
那叫什么來著。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捉奸捉雙,捉賊拿贓
我死定了
媽媽,怎么暈不過去
景寶絡渾身僵硬,咽了口口水,啞著嗓子道。
“尊上。”
他仍然躺著,沒有動,定定看著她,聲音聽不出起伏。
“你,好大的膽子。”
景寶絡那小膽子立馬一破,今日他處置違背門規(guī)弟子的余威猶在,她一翻身,頓時跌坐到了地上,胸口撞到軟塌,意外,那今日的傷口竟然并不痛了。
他也隨之坐了起來,服帖的白衣映著白玉似的臉,微帶探尋,但在她看來,那眼神分明就像陷阱里的野兔,半明的燭火投影到他臉上,仿佛投下光暈。
“抬頭。”他說。
她烏溜溜的眼睛移開,又移回來,大著膽子抬頭,茹斯蘭江的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好像生氣,又好像沒生氣,總之她也看不出他多生氣,生氣到什么地步。
“你喝酒了”他問。
隔了這么久,這也能聞到
不過,倒是個好理由。
景寶絡一頓,她坐得低,抬起頭時頗有幾分楚楚之態(tài)。
她麻著膽子硬扯。
“尊上,今天出了事,我晚上嚇得睡不著,便喝了些酒,誰知道喝得太多,有些糊涂,竟然昏沉沉走到了這里弟子該死。”
今天的事情茹斯蘭江也是知道的,她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嚇壞了,酒量又不好,喝了酒倒也是常理。
她這么說了,果然他的語氣和軟了兩分。
“此二人已處決,不必害怕。阿寶,你可知此處是何地”
景寶絡低頭狡辯“不知。”
她說“只是此地氣溫適宜,又聞花香誘人,一時情迷,都是弟子莽撞,還請尊上恕罪。”
“此處是我?guī)煾冈幼≈亍K材洁ǎ@院中地下引了地火和泉水,加之結界阻擋,故而溫度適宜,花開正好。”
愿意聊天,還是私事,那還有機會。景寶絡立刻接話。
“但是地火酷熱,就算以結界布陣,沒有強力的陣眼壓制,也難以駕馭。”
他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眸色如墨。
“自然是有的。”
不知為何,他這笑仿佛帶了一絲冷意,讓景寶絡感到了一絲絲不自在,她也跟著隨便笑了笑,垂下眼眸。
景寶絡低下頭,但還是感覺那目光仍然無處不在落在她身上。
她之前外衣脫了包那丹藥,身上只有中衣,加之方才動作,頗有些衣衫不整,一時也有些不好意思,順手將身前的長發(fā)捋了捋。
“我有些渴。”他忽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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