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卻有些不同,墻壁那一側(cè),似乎有人在挨板子,能聽到很多奴才竊竊私語的響動,卻聽不到受刑人的慘叫。
“真是奇了,或許是個硬骨頭的。”
梁九功笑了笑,又給自己倒了杯淡的看不出顏色的茶水喝。
“蘇公公”
這一聲慘嚎,梁九功可聽清楚了,他手上的茶碗一動,人已經(jīng)貼到了墻壁上。
“蘇公公誒,我的祖宗啊。”
張起麟一路磕磕絆絆地跑進來,那邊庫魁已經(jīng)搶先一步,按住了鐘全,狠狠給了兩巴掌。
“你們這幫混賬羔子”
計板子的小太監(jiān)差點被張起麟掀飛了帽子,整個人都懵了。
“你們是活夠了也不看看這是誰打了多少下了”
歪帽子的太監(jiān)懵里懵懂地道,“回回張總管,打了二二十六板了。”
“滾開”
張起麟一腳踹開行刑的太監(jiān),撲通一聲跪到長條凳邊上,“我的祖宗啊,您什么這么實心眼兒了,還真讓他們打啊”
養(yǎng)心殿外
從翊坤宮回來,雍正爺就遣走了所有奴才,自己一個人悶在東暖閣里。
張保心里打著鼓,一直在外面等著消息。
焦進朝和劉保卿也都著急,卻也很奇怪御前這些太監(jiān),一副天塌了的態(tài)度。
好不容易盼來了庫魁,張保是什么也顧不得了,抓著他連連問道,“怎么樣了趕上了嗎蘇公公沒事吧”
庫魁抿著嘴唇,白著臉,沖張保搖了搖頭。
“怎么會呢慎刑司什么時候辦事這么利落了蘇公公就那么老實聽話地挨打了”
“唉,別問了,”庫魁也有些急躁,“我們把人送回慈寧宮后面的院子了,挨了二十多下,都出血道子了。張起麟公公讓我來問,是先告訴萬歲爺,還是先請?zhí)t(yī)。這要請?zhí)t(yī),還不能明著請,得暗地里來才行。”
焦進朝和劉保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是知道蘇培盛最得皇上看重的,之前被調(diào)來養(yǎng)心殿后,二張公公也告訴過他們,關(guān)于蘇公公的事,看見什么都當沒看到。
可如今這樣,是不是也太奇怪了皇上當著人下的旨,五十板都沒打完,這幫人就敢把人搶下來,還準備請?zhí)t(yī)
“先叫太醫(yī)吧,”張保把手里的拂塵往腰上一插,“我去叫,你在這兒伺候著。”
“別啊”
庫魁一驚,連忙堵住張保的去路,“要叫也我去叫,萬歲爺那邊,隨時要問的”
“要問也去問張起麟人又不是我去救的”
關(guān)鍵時候,張保公公也不管義氣不義氣了,“反正,這事兒我和張起麟誰都逃不了正好敬事房放賬出了錯,我自己去認罰。萬歲爺這邊,讓張起麟擔(dān)著吧。”
“誒你這人”
庫魁氣得直跳腳,焦進朝和劉保卿在一旁,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堂堂敬事房大總管就那么一溜煙地跑路了。
傍晚
被迫回到養(yǎng)心殿,承受萬歲爺怒氣的張起麟,被拖去了慎刑司。自己跑去服役的張保總管,也沒能逃脫掉,又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二十大板。
好在,張起麟很有先見之明,被拖走前,特地讓人去請了怡親王。
怡親王在關(guān)鍵時刻,攔住了不顧勸阻,非要去看望蘇公公的萬歲爺。
東暖閣里,雍正爺坐在軟榻邊上,雙頭抱著頭,脖頸上的青筋一陣陣暴起,又一陣陣落下。
“皇兄,你也要當心自己的身體啊。”
允祥心下也異常不安,他這位四哥從來冷靜沉著、謹慎從容,如此狼狽不堪、驚慌失措的模樣,只有上次在通州遇刺時,他曾見過一次。
“蘇公公那邊,臣弟讓人去問了好幾次了,蘇公公的傷并不重,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太醫(yī)已經(jīng)給上了藥,又開了方子,好生調(diào)養(yǎng),幾日就好了。”
“呵,呵呵”
一直垂著頭的雍正爺突然笑了起來,可笑聲里卻滿是悲泣。
“胤祥,”雍正爺好像忘了要避諱的事,他抬起頭,直直地盯著怡親王的眼睛,“我把這皇位讓給你,好不好”
“皇兄”
怡親王當即嚇出了一身冷汗,渾身的汗毛好像都豎了起來。
“我不當皇上了,不當了”
“皇兄”
允祥起身,跪到雍正爺跟前,“您怎么能說這種話您是九五之尊啊。”
“什么九五之尊”
雍正爺霍地站起,直指窗外乾清宮的方向。
“我斗了半輩子,爬了半輩子,就為了那么一張空蕩蕩的椅子”
“我坐上去了,可我還是什么都做不了我給不了他承諾,我連他的命都沒法握在手里”
“皇阿瑪?shù)倪z詔,就像一把懸在我脖子上的刀我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可是,它就懸在那里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等著。等著它哪一天,玩夠了,落下來,我就什么都沒有了”
“皇兄我明白,我懂得的”
允祥拉住胤禛的手,“您找不到那封遺詔,終究無法放心。西南邊關(guān)一直不太平,您因為遺詔忌憚允禵,就只能倚重年羹堯。可蘇公公他不知道啊,他不知道遺詔的事,才會鬧出今天這樣的誤會。他要是知道了,他會是最支持您的那個人”
“我怎么能讓他知道”
胤禛低頭看著允祥,眼淚順著眼角滑下,聲音是那么的無力,“讓他知道了,他會認為自己是我的拖累,是他耽誤了我。他本來就不信我有多愛他,他本來就把自己處處放到最后,處處遷就我怎么敢告訴他我怎么還能告訴他”
“皇兄”允祥還想勸什么,一時卻不知該怎么說。
“朕這個皇帝,”胤禛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嘴角諷刺地翹起,“就是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
作者有話要說 四爺沒有變,小蘇子也沒有變,兩人都是事趕事的,把自己堵到死胡同里了。等話都說開了,就萬事大吉了。
想看什么番外的,可以想一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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