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困,不想睡覺。”宋音把被子一蹬,坐了起來,“我想唱歌,我唱歌給你聽啊。”
說完,就唱起了小毛驢,但唱完之后還不夠,她抓著他的手認真道“我現(xiàn)在來教你唱這首歌,我教一句,你跟著我唱一句,好不好呀”
江修遠一個“不”字都要說出來了,但下一秒,對上小姑娘滿是期待的眼神,就不忍心拒絕了。
“好,你教吧。”
宋音開心極了,笑得甜滋滋的,“那你跟著我唱啊,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它去趕集”
江修遠用他一貫低沉,沒什么波瀾的嗓音把這首充滿童趣的兒歌唱了一遍。
“好了,現(xiàn)在能睡了嗎”他把枕頭重新放下。
“不行”小姑娘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還沒有變身,就不能睡覺。”
“變什么身”他困惑地皺了皺眉。
“就是美少女變身啊美少女都是要變身的”
宋音把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掀開,光著小腳丫跳到了地上,一邊嘰里咕嚕地念著江修遠聽不懂的話,一邊自己轉(zhuǎn)著圈。
江修遠沒有想到向來安安靜靜的小姑娘一旦喝了酒會變得這么活潑且鬧騰,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卻沒有想到她自己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給絆倒了。
他忙過去把她扶起來,然后檢查她的腿,還好沒有摔破皮。
喝醉之后,疼痛感好像無限放大了,人也變得要多嬌氣有多嬌氣。
她把嘴撅得高高的,一副受了好大委屈的樣子,“我摔疼了。”
“吹吹就不疼了。”江修遠像哄孩子似的,輕輕握起她纖細的腳踝,對著磕紅了地方吹了吹。
宋音歪頭看著他的舉動,看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把腳驀地一下收回來。
她躺到床上,翻身背對著他,然后用被子把腦袋都蒙住了。
江修遠處于有點懵的狀態(tài)中,不知道自己哪里把人氣了,掀起她的被子,輕聲問,”怎么了”
宋音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那張櫻桃似的小嘴仍然撅著,“你又不喜歡我,做什么對我這么好”
江修遠皺起眉,低斥了一句,“瞎說什么。”
“就、就上次我們出去玩,我們都睡到一張床了,我還穿了那樣的睡裙了,你怎么還什么表示也沒有啊。”
像是說到了傷心處,她的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喝醉了也不顧及什么形象,就用手背胡亂地一擦,“我室友和我說過的,有的男生只會碰自己喜歡的女生,對著不喜歡的女生,就算都脫光了抱在一起,那男生也不會有反應(yīng)的”
江修遠揉了揉額角,他不知道這個說法是哪里流傳出來的,更不知道該怎么給她解釋那天半夜自己洗了一個多么難受的涼水澡。
拿餐巾紙給她擦了半天的眼淚,他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又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你還這么小。”
看著都還是什么不懂的樣子,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他哪里好意思對她這樣那樣。
哭了之后,小姑娘的眼睛更加明亮,像是被水給洗過了一樣,眼神中透出出一股天真和倔強,“我不小了,已經(jīng)十九歲半了,再過半年都要到法定結(jié)婚的年紀了。”
“你不想要我嗎”她癟著嘴,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江修遠一瞬不瞬地望著她,面上仍是平靜的表情,但內(nèi)心深處卻經(jīng)歷了巨大的思想斗爭。
好久,他終于抬手,一顆顆解開她身上那件開衫外套的扣子。
“想,想得要命。”男人喉結(jié)滾了滾,聲音透出沙啞。
她里面穿的是件大紅色的吊帶,襯得肌膚更是如雪一樣白,帶著醉意的眼眸更是多了幾分天然的嫵媚。
他俯身,親吻在她的唇畔上,手指從她后背的吊帶探了進去。
陌生又奇異的感覺讓宋音手指抓住了床單,小小的腳趾頭也禁不住地蜷縮起來。
正當(dāng)他心情激動澎湃,準備進一步動作時,小姑娘推了推他,力氣小小的,小臉也皺著,“我胃里不舒服,好像有點想吐了。”
江修遠“”
他把她抱到了洗手間,宋音對著馬桶干嘔了半天,又歪歪斜斜地站了起來,眼巴巴地望著他,“我吐不出來。”
江修遠“”
他拿杯子接了水讓她漱漱口,然后又把人給抱回了床上,經(jīng)過這么一遭,自然是不能繼續(xù)下去了。
剛被撩起來的火還沒有熄滅,身上正難受著,偏偏小姑娘還一無所知地往懷里拱啊拱,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有多么火上澆油。
可打舍不得,罵也舍不得,只能繼續(xù)寵著了。
他把不安分的小姑娘緊緊抱住,嗓音啞得像磨砂的紙,“別亂動。”
她被他嚴肅的語氣震懾住了,安生了幾分鐘,又用手指頭戳了戳他硬實的后背,露出幾分茫然幾分擔(dān)憂的表情,“你以后會不會娶我啊”
“會。”他回答得斬釘截鐵,覆又低下頭,在她光滑的臉上親了一口,溫柔得像今晚的皎皎月色,“等你一畢業(yè),我就把你娶回家,好不好”
“好呀。”得到這個回復(fù),宋音開心地咯咯笑了起來,安心地閉上了眼。
睡著之前,她還不忘用軟乎乎的聲音叮囑,“你說好要娶我的,你千萬別忘了啊。”
后來又發(fā)生了不少事,有誤會,也有分離。
等時隔一年多,他在家門口,看到拎著個大塑料袋,被鎖在外面進不去的人后,心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
哦,我要娶的人終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