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和謝三郎說開了,徐婉如倒是覺得,自己決定嫁到謝家的事,也沒有那么離譜。
誰想,謝三倒是嗤笑了一下,不再言語了。
徐婉如眉頭一鎖,問道,“謝公子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那個嚴顏,倒是長的好相貌啊。”謝石安自然知道,肅宗一開始,是選了兩個將門子弟,給徐婉如做郡馬人選的。只是徐婉如倒是好手段,魏勛和嚴顏,都被她籠絡成了忠心耿耿的手下。
“公子后院的姬妾,也都是美人啊。”徐婉如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再一想,自己也有些后悔,怎么把自己的強將比做人家的姬妾了。
“那個叫魏勛的,是魏將軍的嫡子吧。”謝石安說道,“他很小的時候,我倒是見過一面,后來再沒見過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如何了。”
徐婉如背過身去,低聲說了一句,“還好。”
嚴顏和魏勛,都是謝家將士的子弟。不同的是,嚴顏家庭和睦,父慈子孝,長兄在北疆效力。而肅宗覺得嚴家是個好切入點,就找了嚴家次子進京衛(wèi),若是做了郡馬,嚴家這一支,對謝家的心,必定沒有那么純粹了。
至于魏勛,則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他父親也是謝家手下的大將,常年在北疆生活。魏勛和母親相依為命,偏父親又是個寵妾滅妻的主,滿眼都是庶出的長子和姬妾。魏勛自小,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對他父親也不知道積攢了多少仇恨。而他對謝家,更是沒什么好感。若不是鎮(zhèn)國公護著,他父親魏聞哪有什么機會沙場建功立業(yè),捧著個妾室和庶子如珠如寶地過日子。
魏勛進京衛(wèi),就是憋著一口氣,要報仇雪恨的。不管是做郡馬,還是做郡主手下最好使的將軍,魏勛都愿意試一試,把自己的父親拖下馬。
這兩人,徐婉如都很欣賞,只是對魏勛,她心中更多了一分憐憫。誰家的孩童不是純白如紙,整日里想著吃喝玩樂,可偏偏魏勛自小,就要護著母親,和父親一大家子對抗。長大后得了這么個孤僻的脾性,實在不該怪他自己的。
徐婉如不做聲,只側躺著,卻突然發(fā)現(xiàn)謝三的手,放到了自己身上,輕輕撫著她的胳膊。這會兒秋夜正深,徐婉如突然覺得有些寒意,想拿開他的手,卻怕引來別的什么,只躺著一動不動。
徐婉如正不知所措呢,就聽見門口響起一陣擂門的聲音。徐婉如心中一松,想來是小蓮如約而來了。誰想,有人開口說話,卻是個陌生的聲音。
按理說,徐婉如的院子,這個大婚之夜的,不應該有人能闖到這里來的。
“公子,”外面的女子說道,“小公子有些不好,啼哭不止,吃什么吐什么姨娘急的不行”
謝石安立馬坐了起來,徐婉如本來還想說幾句,見他已有決定,就不開口了。本來,她和小蓮的安排,也是要鬧了這個洞房之夜的。既然謝三的姨娘這么識趣,這個鍋,就由謝三背了。徐婉如心里松了一口氣,心情開始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