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泠莫名覺得有絲不舒服。
她往后挪了挪,后背靠上車壁,黎默安擱在阿泠肩上的腦袋也沒了支撐點,他眸光一閃。
“你要帶我去哪兒”阿泠問道。
“阿泠想去哪兒我就帶你去哪兒。”
“我想回珙縣。”
阿泠清澈的目光望著他。
聽到珙縣兩個字,黎默安倒也沒有生氣,甚至還好心情地給阿泠解釋“阿泠,巴郡大亂,那個叫初三的人連克七城,但你可知我如今握著大覃二十萬精銳,他連克七城又如何許虎一行半年內(nèi)連奪四郡,我用三個月就將他們都收了回來。阿泠你說,我若是想要奪回巴郡,會用多久的時間。”
阿泠安靜了一會兒,才夸獎道“你很厲害。”
黎默安彎了彎唇,湊近阿泠的臉前“都是阿泠教的好,如果不是阿泠,如今我恐怕也只是街邊的無賴。”
阿泠聞言,沒有說話。
黎默安看了阿泠片刻,這才問“我?guī)О龌伛柨珊谩?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因為什么原因才離開覃陽的。”
黎默安又說 “既然阿泠不想回覃陽,那我們便不回去,漢中距離安縣不遠,我們回安縣可好,阿泠,你不是說想回安縣繼續(xù)開醫(yī)館嗎”
阿泠的神色終于有了些波動,她看著黎默安“阿簡和良姜在你那兒”
“是在我那,他們和我一樣想阿泠呢。”黎默安說著忽然搖了搖頭,“不對,我比他們更想阿泠許多。”
聽了這話,阿泠又沉默了須臾,她試著動了動手,可是整個人的身體都軟軟的,黎默安給她喂了軟筋的藥。
黎默安看著阿泠的動作,解釋道“阿泠,我也不想給你喂藥,但是你知道的,她若是出來了,會有很大的麻煩,所以我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阿泠閉上了眼睛。
是的,黎默安一直很聰明,這么多年,伺候她和她最親密的良姜都不知道她身體的情況,可黎默安卻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且他也是個很仔細的人,既然將她帶出了珙縣,就一定不會讓他們找到。
只是阿泠有一樣東西不明白,于是她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黎默安“默安,你既然記得我對你有恩,為什么要枉顧我的意愿帶我離開珙縣”
黎默安聽了這話,他那雙精致的鳳眼復雜地看向阿泠,沉默了半晌,他說“阿泠,當年我從軍的時候就告訴過你,我喜歡你,待我功成名就,我要娶你。”
“可是我也告訴過你,我不想嫁給你。”阿泠十分認真地說。
聽了這話,黎默安一直尚算平靜的眼神終于有了些波動,他眼中閃過一絲陰沉“不嫁給我,難不成你想嫁給那個奴隸”
阿泠自然明白他說的那個奴隸是誰。
她搖了搖頭“不管我想嫁給誰,或者不想嫁給誰,這都是我自己的權(quán)利。”
黎默安本來是打算好好和阿泠溝通,所以他沒問在林血關(guān)外她擺脫他派去的人一事,他只想好好和阿泠說說話,這接近三年的日子,他日日夜夜都在想她,無數(shù)次他都想離開軍營回到她的身邊。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得建立功業(yè),等他功成名就的時候,才能配得上阿泠。
只是他怎么沒想到,當他功成名就回到覃陽,連如何上門提親這些事在腦子里過了無數(shù)遍后,她卻已經(jīng)不在了。
天知道,這些日子他是如何思念她的,可是她一張口,就要去一個沒有他的地方。
暴虐在黎默安的心底肆虐,他看著柔弱的阿泠,警告自己不準嚇壞了她,不過出口的話卻昭示了他的心思“阿泠不想嫁給我沒關(guān)系,只要我想娶你就行了。”
澄澈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失望,馬車在官道上快速的行駛著,微風吹起一角錦簾,阿泠的聲音隨之響起“默安,你曾經(jīng)說過,會一輩子聽我的話,現(xiàn)在你是要食言了嗎”
阿泠的聲音很平靜,也沒有任何指責的情緒,她只是在平鋪直敘一件事,然后帶著點果然如此的無奈。
很多很多年前,年齡尚弱的少年曾站在彌漫著藥香的醫(yī)館中,用赤忱許下了諾言。
他說,女郎你相信我,我這一生都聽你的差遣。
她笑了下,告訴他一生的時間還有很漫長,不要輕易許下承諾,即使她相信當年那個少年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虛偽。
他是真的那么想做的。
可她還是不敢完全相信,如今看來,果然都是真的。
這一刻鐘,阿泠忽然想到了初三,她當然相信,如今的初三為了她什么都肯做,只要是她一句話,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惜,他總會聽她的。
和當年醫(yī)館里的小少年何其相似。
只是不只知道數(shù)年以后,他會不會變得和眼前的青年一樣,歲月的侵蝕后,再也回憶不起當年的樣子。
阿泠不愿用不好的念頭去揣測初三,但她總得做好這種準備萬一呢。
若是真的有這么一天,她趙泠依舊不能失去獨自生活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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