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日的殺伐果決, 接下來各義兵的遵紀守規(guī)順理成章不管是從心里敬畏, 還是單純怕死怕打,結果都達到了初三的目的。
只是又過了一段時間, 義兵們發(fā)現(xiàn)那日遲到者雖都被罰軍棍一百,可那些遲到時間不長的義兵,屁股只是紅腫微爛。
與之相反, 遲到兩三個時辰的屁股則是稀巴爛,不在床上躺個一兩月,決計不可能下床。
總而言之,若是遲到時間越長, 那么屁股上的棍傷便越是嚴重。
大家本來還有些懼怕初三的不近人情,有些遲到不過須臾, 也受如此嚴苛的刑罰。如今見大家竟然是這么一回事,心里的畏懼感便沒那么強烈。
軍令如山不容更改, 但法理之外, 尚有可好生探究的人情。
但是,有些蠢蠢欲動的心,不是時間可以打磨掉的。
在義兵規(guī)矩了大半個月后,陸陸續(xù)續(xù)又有人遲到了,此次遲到的主力軍是土匪和原先的范家武士。
他們遲到的時間也不長, 就是半盞茶一炷香的時間, 這樣的情況雖然拖出去打一百大板, 但是是不嚴重的一百大板, 沒幾天照舊生龍活虎。
這樣的情況, 若是大動干戈,未免過于兇狠,但若是置之不理,則像是飯菜上面漂浮的蚊蟲,令人惡心。
而且因為這樣的情況,訓練的士兵被吸引了注意力,導致效率低下。
于是因事制宜,初三和其他將領商量了下,制定了一條新規(guī)。
虎哥大聲朗新軍規(guī)“礙于近來遲到者頗多,且屢教不改,拖延訓練,故明日遲到時最長者,斬立決,以儆效尤。”
這種時間段不長到規(guī)模大的遲到,說沒有人刻意謀劃初三不相信。既然如此,這次不規(guī)定時間,讓你們遲到者內部進行分化。
得知這個消息,義兵中有個叫二程的男子去尋了一個人,他是近來慫恿大家遲到的小頭子。
他進了路序的帳篷,攤開手道“路兄,新消息你可知道,我想明日應該不會有人敢遲到了,你讓我辦的事情”
“為什么不會有人敢遲到”路序問。
“那個新規(guī) 擺明了就是分化內部,原來我們晚去一點,雖說會打一百大板,但那一百板就比撓癢癢重一些,有些身強力壯的,第二天就能繼續(xù)訓,練還可以免了前日的訓練。”
“哪怕遲到了幾個呼吸,若你是最晚的,可是要命的買賣,我那些兄弟誰人肯干。”
路序瞇了瞇眼“這你不用擔心,明日最后一個去的是我。”
“ 路哥,你”
路序拍了拍二程的肩膀;“你若是不相信,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明日我肯定比你晚到。”
“路哥,這會不會太危險了,若是趙將軍真的按照軍規(guī),對”二程咽了咽口水,覺得實在是太危險了。路序對趙將軍竟然不喜到如此地步,竟然愿意拿自己的命去賭。
路序輕輕地翹了下唇“他不敢”
在義兵中,他合理的身份雖只是普通士兵,但是誰人不知道,他是范大勇的小舅子,初三掌管義兵,可是錢糧后勤輜重都是范家的。
沒了范大勇,義兵不可能維持下去。
所以即使他最晚到了,初三也不敢殺他,相反,他還可以向大家證明趙將軍也并非言出必行
翌日,清晨,集合隊伍。
二千一百三十二人中,除病事假外,缺席兩人。
“是哪兩人”
千夫長看了初三一眼,猶猶豫豫,不知當不當說。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