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姜端來了油燈,阿泠當(dāng)著霍曜的面燒了婚書,問他“你的呢”
霍曜微愣“我的什么”
“你的婚書。”阿泠將油燈往霍曜的面前推了推,“燒了它。”
霍曜看了阿泠一眼,發(fā)現(xiàn)她根本沒有將他剛才說的話放在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忽然生出些復(fù)雜的味道。
阿泠見他不動,催促“你快些。”
霍曜取出婚書,燒成了灰燼。
“你可以走了。”兩份寫著婚約的布帛燒成了灰燼,阿泠吹滅了油燈,對霍曜說。
阿泠退婚的事初三也知道,將軍府人少,阿泠從安縣帶回一共不到十人,男人都住在一間院子里,初三話少,但阿簡這個話癆在,他不刻意參與話題,還是聽了一耳朵。
不過阿泠嫁什么人退什么婚他才不在意,他身體素質(zhì)強悍,這些年受的傷又多,康復(fù)起來速度也很快,他在將軍府休養(yǎng)了幾日,就能下地走動了。
天光晴朗,他挪著上了木板的腿在小院里溜達(dá)一圈,慢慢走回房間。
阿簡急促的聲音在院子里響起“初三,這是女郎讓廚房給你熬的魚湯,對你的身體好,你快出來喝了,啊,我要去趟茅房,給你放石桌上了,你快些趁熱喝,初三聽見我說的話了嗎趁熱啊。”阿簡將深褐色的湯盅放在石盅上,按著肚子,一溜煙地跑遠(yuǎn)了。
初三走到門口,看著那盅散發(fā)著熱氣的魚湯,沉了沉眸。
這幾日,對于他來講,簡直就像是在做夢,或許做夢都做不出這樣的。他每天除了養(yǎng)傷什么都不需要做,那個女人還總是記得給他拿一些不是他這個身份該吃的東西。
若不是他心里清楚她是拿他當(dāng)藥奴的,說不定真的又要被她騙了。
初三往院子里,剛走兩步,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響起,石桌上出現(xiàn)一只貓,一只丑兮兮的貓,往湯盅那邊湊過去。
他皺了皺眉,捻起一塊小石朝那貓打去,那獨眼的白貓反應(yīng)飛快,險險避開。
它蹲在地上,身體繃緊,四爪抓地,蓄勢待發(fā)盯著初三,初三沒把它當(dāng)成對手,視若無睹地往石桌旁邊走。
一聲尖銳的貓叫聲傳來,初三的渾不在意仿佛激怒了它,它伸長了利爪,朝初三撲過去。
盡管初三渾身都是傷,他只微微側(cè)身,便躲過了這一攻擊,那貓又撲過來,初三不太耐煩,伸出他沒受傷的左腿,用力將它踢到墻角。
也就是在他腳尖接觸到它的時候,不遠(yuǎn)處響起震驚的聲音“初三,那是女郎的貓。”
話說的太晚,小丑貓的身體重重落在墻角的土地上,壓到了好幾株小花苗。
阿簡沖過去看小白,剛要碰到它,小白凄厲地喵了一聲,伸出爪子去撓他,阿簡不敢動了,小白試探的想站起來,還沒站穩(wěn),搖搖晃晃地又要倒下。
阿簡快哭了“初三,你用了多大的力氣啊,小白都起不來了,你你怎么就對它下手了,它可是女郎的心肝寶貝。”
初三沒用多大力氣,他若是用出十成力氣,這只貓焉能活下來。
只是,他盯著它,那只貓也死死地盯著他,渾身汗毛尖豎,這只貓會是那個女人養(yǎng)的
初三不是沒見過他們養(yǎng)貓,可即使是普通的平民,也會挑一只好看的貓。而像她那種貴族,更是非出生金貴毛亮的貓不養(yǎng)。
這只貓是出生雜種的土貓,性格暴戾,渾身是疤,跛足瞎眼,怎么也不像被她養(yǎng)的貓。
“她很喜歡它”初三問。
阿簡抓了抓頭發(fā)“女郎當(dāng)然很喜歡它了,不然也不會養(yǎng)它了,初三你,你完了啊”
完了
初三垂眸,心里有些解脫,這下他傷了她的貓,想必她再也不想在他面前裝什么溫柔主人了。
他轉(zhuǎn)身往外走,阿簡在后面叫“你去哪兒啊”
“去認(rèn)罪。”
話音剛落,就有輕柔的腳步聲響起,她奇怪的問“認(rèn)什么罪”
初三一頓,阿泠緩步走了進(jìn)來“初三,你今日感覺怎么樣”阿泠是個負(fù)責(zé)任的人,幾乎每天都會過來看看初三的傷情。
初三嘴唇動了動,那邊的阿簡吼出了聲音“女郎,你快來看看小白,它好像起不來了。”
小白阿泠跟著阿簡的聲音看過去,就看見在角落里搖搖欲墜的小白,她的臉色忽地就變了,拎起裙子跑了過去。
初三看著她著急的樣子,剛剛心里那點僅剩的懷疑也煙消云散,這的確是她養(yǎng)的貓,還是她很重視的貓。
所以,他的好日子要到頭了嗎
初三握緊雙拳,骨節(jié)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阿泠伸手去摸小白,小白又叫了一聲,不過沒像對阿簡那樣的防備,它唯一的藍(lán)瞳盯著阿泠,身體慢慢軟了下來。
阿泠檢查了一下,沒什么嚴(yán)重的內(nèi)傷,只是有些傷到了骨頭,然后被砸的有些暈,默默地松了口氣。
她伸手抱起小白,小白這下沒有伸出利爪沒,乖乖窩在她的懷里。
“怎么回事”阿泠問,小白和普通的貓不同,它很少吃阿泠給它準(zhǔn)備的食物,經(jīng)常自己去覓食,天見不到貓影是常事,不過它本領(lǐng)高,速度迅猛,這些年沒受什么傷,即使受傷,也不會在將軍府。
阿簡瞥了眼初三,阿泠也看過去。
小白開始在阿泠的懷里撓拽爪子,盯著初三使勁兒叫個不停。
初三很冷靜“是賤奴弄傷的。”
阿簡幫初三說話“初三不是故意的,是小白想要偷喝初三的魚湯,初三以為小白是只野貓,才動手的。”
初三遮住眸光,對阿簡的話不可置否,他說的當(dāng)然是真相,可真相刪繁就簡只有一句話,他傷了她很喜歡的那只貓。
結(jié)果是這樣,原因如何一點也不重要。
初三盯著腳下的一方土地,開始思考,接下來她打算怎么處罰它,是賣了它還是將他打一頓,該是打一頓,這樣還能繼續(xù)拿他試驗。
阿泠開始往初三方向走,初三呼吸猛然變得急促,等著即將到來的宣判。
阿泠在初三面前停下,初三抬頭看著她,沒求饒也沒示弱。
她看了眼石桌上的魚湯一眼,柔聲說“湯冷了,你溫一下再喝。”
初三一皺眉,就看見阿泠抱著貓又開始往外走,她就這么走了,不懲罰他嗎
正想著,阿泠再度表情慎重地轉(zhuǎn)過頭來。
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可能忘記,初三冷笑了一聲,死死地盯著她。
阿泠說“初三,我要先去給小白上藥,等會兒回來看你。”
初三蹙眉,下意識問“你不罰我”
“是小白搶你的食物,你保護自己的食物可沒有什么不對。”阿泠雖然有些心疼小白受了傷,但她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人。
再者說,她看著表情很鎮(zhèn)靜冷漠但眼眶偷偷紅了的小奴隸,她若是真罰了他,他該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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