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顯然都沒想到會在這里碰上, 現(xiàn)場瞬間安靜得可怕。
莊園的管事大約是不想惹麻煩,遠(yuǎn)遠(yuǎn)地躲在一邊, 不摻和,但密切關(guān)注著這邊的情況。
“羅先生。”傅書漾卻不給他逃避的機(jī)會, 看都沒看余暉幾人,直接朝管事走過去,“按照我們的合同和約定,麻煩你把這幾個人趕出去。否則,我將按照合同, 追究貴方的責(zé)任。”
羅管事還沒說話,韓萱萱先忍不住了,她沖過來道“傅書漾你算什么東西敢在韓家面前耀武揚威”
傅書漾嫌惡地皺了皺眉,看著管事“羅先生,如果你不處理, 我就只好報警了。”
韓萱萱受不了這樣被忽視,強行擠到傅書漾和羅管事中間“羅先生, 這莊園今天韓家包了。你把這些人趕出去, 損失多少錢, 我們韓家賠。”
“每一句話都不離韓家, 你要是不姓韓,就沒法活了是吧”馮曉之實在忍不住了。
“你嫉妒也沒用”韓萱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沒聽出來馮曉之在嘲諷,反正她那膚色也看不出來有沒有臉紅,“韓家的實力,豈是你這種人能想象的”
“我嫉妒你”馮曉之嗤笑一聲, “知不知道這洗發(fā)水廣告,是許玫不要的”
此言一出,旁邊安安靜靜的許瑯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韓萱萱怔了下,轉(zhuǎn)頭看向余暉“她說的是真的”
余暉臉色也不好看。
他挖墻角不成,反被傅書漾給要挾了,自然不痛快。
這還不僅僅是丟臉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傅書漾手里有他的黑料。
余暉當(dāng)然不會善罷甘休,有把柄落在別人手里就像被人扼住咽喉,活不活命全看別人的心情,他不會允許這種事情長期存在。
只是投鼠忌器,余暉不敢正面和傅書漾剛。
他打聽到許瑯是許玫的姐姐,且兩姐妹關(guān)系相當(dāng)糟糕,而許瑯又和韓殊關(guān)系曖昧,所以把會推薦給了許瑯。
他是想著許瑯等許瑯紅了,許玫肯定會嫉妒,會后悔。
到時候,他就有機(jī)會了。
而許瑯還會帶來韓家的資源,簡直一舉多得。
只是余暉怎么也沒想到,廣告還沒拍完,就先撞上了許玫和傅書漾。
余暉現(xiàn)在還不想跟傅書漾正面剛,試圖勸一勸韓萱萱“要不還是算了吧確實是他們先來的。”
“算個屁”韓萱萱大怒,“本小姐是在問你,這個廣告是不是別人不要的”
余暉好歹是個大明星,被一個小姑娘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大聲質(zhì)問,哪怕她姓韓,他也很難再保持好臉色。
而旁邊的許瑯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韓萱萱這豬隊友,非要當(dāng)眾求證這種事情,求證又怎樣
結(jié)果還不是打她的臉
“好了,萱萱。”許瑯不能責(zé)怪韓萱萱,只好拉住她道,溫柔地說,“那些都不重要,工作就是工作,也只是工作。沒有先后之分,只有合不合適。”
許玫聽到這話,終于忍不住看了許瑯一眼。
這話回得很高明,就是不太像許瑯以前的風(fēng)格,果然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
“不用跟他們爭了,我們還回那邊去拍。”許瑯繼續(xù)勸道,“不要為了我,把韓家牽扯進(jìn)來,萬一壞了韓家的名聲不好。”
她這樣隱忍懂事,韓萱萱就更不能忍了“你遲早是韓家的人,說什么牽扯絕不能讓你受委屈”
她掃了一圈看熱鬧的眾人,瞪著羅管事“你真的不管是吧”
羅管事為難地看著她,不說話。
“好。”韓萱萱一甩頭,走到旁邊打電話,“哥,有人欺負(fù)你老婆,你管不管”
許玫簡直無語,轉(zhuǎn)頭去看傅書漾。
“沒事。”傅書漾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現(xiàn)場詭異地安靜下來,三方人馬各自坐在一邊,等著有人來打破僵局。
沒幾分鐘,外面?zhèn)鱽泶潭木崖暎芸欤惠v警車呼嘯而來,在眾人面前停下。
“怎么回事”羅管事本來坐著的,這時候猛地站了起來。
他是等著有人來打破僵局,但沒想讓警察來破局啊。說到底,這件事情里,最大的錯誤,來自他這一方。
“我報的警。”傅書漾淡然道,“我的合法權(quán)益被侵犯,你們不作為,我當(dāng)然只好找警察幫忙。”
羅管事沒想到他還真報了警,又氣又急“漾總你這又是何必呢有什么我們不能好好說的,這樣大家以后還怎么做朋友”
傅書漾懶得理他,直接朝警車走過去。
四五個穿制服的警察從車上下來,最末的一位恰好是熟人許濯。
傅書漾沒想到許濯會來,微微愣了下。
“誰報的警”許濯掃了一圈,看到傅書漾和許玫,也有點意外,隨即又恢復(fù)了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
許玫見他這樣,急忙把一句“小舅舅”咽回肚子里,眼底卻不由自主地涌出了歡喜的神色。
自兩人重新相認(rèn)后,許玫時不時會和許濯聯(lián)系。生活中遇到的所有事情,包括拜莊大師為師、接拍廣告、從學(xué)校搬出來所有事情,她都和許濯說過。
許濯非常喜歡她這樣的態(tài)度,連帶著對傅書漾印象都好了不少。只不過兩人都很忙,所以一直還沒再見過面。今天借著這個機(jī)會見一面,倒是意外之喜。
“我報的警。”傅書漾面對許濯,態(tài)度明顯更柔和一些,“我們租了場地拍照,有人惡意闖進(jìn)來,擾亂我們的工作,場地方不愿意履行合約,我只能報警”
許濯瞪了傅書漾一眼。
剛才接到的報警電話里,他說的可不是這么簡單。
不然他不會跟過來。
他是刑偵支隊的人,只是剛好在派出所辦事,聽報警人說得嚴(yán)重,怕出事才順道過來看看的。
“我當(dāng)多大的事呢”派出所的同事也有點不高興,先對傅書漾道,“小伙子,以后報警,不要夸大其詞,知道嗎”
“可是”
傅書漾話還沒說完,又有幾輛車呼嘯而來。
這次來的都是豪車,十來個看起來流里流氣的年輕人跳下車,其中帶頭的就是韓殊。
很顯然,這是接到韓萱萱的電話,來給許瑯撐腰的。
只是,他們?nèi)f萬沒想到,到了現(xiàn)場先看到的會是警察,都愣了下。
“什么情況”韓殊有點懵。
“我還想問你們什么情況呢”一個警察上前,“各派一個代表出來,把事情說清楚。”
“不用那么麻煩,我們攝像師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都錄下來了。”傅書漾朝攝像師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