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平常聽她這樣說,易宣一定會妥協(xié),他甚至根本不會給她這樣說的機(jī)會。
但今天不一樣。
他手上松了些力道,緊繃的背部肌肉卻完全沒有放松。
“回答我。”他聲音冷的可怕,“你去了哪里”
他是真的生氣了,辛月能看出來。
她知道因為家里沒有人在,他不安心。
“我沒有要去哪里。”辛月不再掙扎,她柔聲解釋“我晚上在學(xué)校圖書館自習(xí),沒吃飯。你不在家,我好幾天沒有去買菜,家里沒有東西吃,我餓的睡不著。”
似乎沒想到她會跟自己解釋,易宣一怔,眸子里的怒意很快開始消退。
見他怔愣,辛月接著道“你先放開我,我手好疼。”
她喊疼的語調(diào)有些嬌氣,易宣亂了心神,跟著就松了手。
辛月?lián)沃碜幼饋恚仔@才發(fā)現(xiàn)她穿的是睡衣。
純棉的寬大t恤配運(yùn)動短褲,是她在家里一慣的打扮。
這說明她說的是真的,她是從家里出去的。
辛月皮膚很白,也很敏感,腿上剛才被他壓著的地方已經(jīng)紅了一片,手腕也是。
易宣垂眸看著她腿上的紅痕,沉默。
辛月活動了一下手腕關(guān)節(jié),抬眼看見易宣,忽然有些想笑。
好像每次他做了讓她不高興的事情就會這樣,垂著頭,一言不發(fā),再跟她說話的時候語氣和聲音都會很低。
有點(diǎn)沒出息,但這樣的低姿態(tài)總能順利地讓她平息怒火。
只要她不生氣,他做什么都可以。
聽見她壓低的笑聲,易宣偏過臉望著她。
“現(xiàn)在知道錯了”辛月抬手將他的發(fā)型揉亂,故作生氣地說“你力氣真的很大,萬一把我的手折斷了怎么辦”
“我有分寸。”
“你還說”辛月?lián)]著拳頭“什么分寸,你這樣太嚇人、太沒有禮貌了你真的要讓我生氣你才開心嗎”
她話音剛落,易宣突然抬頭。
“怎么了”他目光太深,辛月一時反應(yīng)不及。
待他將她抱緊的時候,她還揚(yáng)著手,姿勢有點(diǎn)傻。
“我怕你不要我。”
“我等了一個星期,你沒來找我。我回家,你不在。我怕你是想甩掉我。”
易宣小心翼翼的聲音里帶著點(diǎn)受傷,微熱的吐息劃過她的臉頰。辛月心里最柔軟的地方好像被人揉了一下,酸酸麻麻的。
這三年互相陪伴,相依為命,親情,友情,又或是愛情。
他們給予彼此的,從來就不是某一種單一的情感。
易宣被帶回來的時候,瘦小,脆弱,仿佛一碰就會碎掉。辛月以為自己是姐姐,是長輩,是照顧者。
但慢慢的,他變得高大,結(jié)實,越來越陰沉。辛月漸漸看不透他。
明明在自己面前,他是溫柔的羔羊,可酒吧的后巷,他卻又像地獄來的惡鬼。
那樣的易宣,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弱小的小男孩了。那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溫柔和乖巧通通不復(fù)存在,帶著無邊煞氣。鋼管在他手中泛出銀色的寒芒,一身黑衣讓他完美的與黑暗融為一體。
辛月從沒見過那樣的易宣,她站在小巷外瑟瑟發(fā)抖。
她驚覺,即便沒有面對面,但自己是可以想象他當(dāng)時眼中的瘋狂的。
因為她曾見過他對死亡的狂熱。
這三年,她一直騙自己,不管他在學(xué)校里如何,在外面如何,只要他在自己面前是乖的,是聽話的,那他就永遠(yuǎn)都是那個需要被她照顧的易家弟弟。
但在親眼看見過那一幕后,她不能再騙自己了。
他早就在她不經(jīng)意的時刻變成了另一個人。
不,他只是變回了自己真正的樣子。
他曖昧地說抱著她。
作為姐姐,作為長輩,作為他的照顧者,辛月知道自己應(yīng)該推開他。
但她現(xiàn)在做不到。
她突然意識到即便她已經(jīng)無法再繼續(xù)欺騙自己了,可那個陌生的易宣,他的動作,他的眼神,他的聲音,仍牽動著她的心。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的關(guān)切已經(jīng)超出了太多太多。
辛月也問自己,真的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動心嗎
心中的答案有些模糊。
但她現(xiàn)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無論他變得有多陌生,這三年都不能被抹殺。
她不會不要他。
永遠(yuǎn)。
“不會。”停在半空的手溫柔地落在易宣肩上。
“我不會不要你。”辛月輕輕拍打他的肩膀,柔聲哄。
“月。”易宣似撒嬌似嘆息地在她耳邊喃喃道“我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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