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媽媽她已經(jīng)決定要放棄找尋云中了”
身著一件鵝黃長裙,樣貌清麗的女子皺眉放下了手中的桂花糕。
“可不是嘛,云中公子消失這幾天,媽媽總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尋找,這時間久了,當然會不樂意啊,我聽說再過一陣子華離公子就會重新入住到傾城閣去了。”
扎了兩個麻花辮的小丫頭一邊說一邊有些不忿的癟了癟嘴。
這位華離公子,脾氣一向不好,跟待人友善,性格寬厚的云中公子比起來那絕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雖然云中公子成為頭牌后,性格好像變了很多,對他們這些丫頭下人總是漠不關心的,不像以前,見了面都會笑著和他們說話,但是在她眼里,還是云中更好。
“姑娘,你說云中公子他究竟去哪了啊,不會是遇上什么壞人了吧”
面對侍女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錦瑟只是無言的搖了搖頭。
不論云中現(xiàn)在在哪,也不論他是主動離開還是被逼無奈,錦瑟想,她大抵是再也見不到這人了。
毫無理由的,她的心里就有這么一種感覺。
“媽媽也真是小氣,云中公子替她賺了那么多錢,這才找了幾天啊,花的錢估計還趕不上公子賺的十分之一呢。”
錦瑟低垂著眉眼,表情有些諷刺。
她出神的凝望著窗口處的一株玉蘭,又想起如今生死不知的云中,心中不免涌上了一股難言的悲傷之感。
曾經(jīng),她和云中的關系也算融洽,畢竟在這偌大的尋仙閣內,多得是同病相憐的苦命人,云中被人販子拐進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可以記事的年紀了,錦瑟則不然,自她有記憶起,自己好像就一直生活在尋仙閣中,她知道自己生的好看,也知道自己所能獲得的一切舒適生活都源于自己身上具有的那些價值。
錦瑟和云中很像,卻又有很大的不同。
他們都被迫承受了一段完全稱不得美好的命運,云中沒有排斥這種命,因為他平平安安的長大了,而不是像很多被送進來的孩子那樣,一卷草席扔到了亂葬崗。
但他也沒有接受。
錦瑟則不然,她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也明白怎么做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老鴇為了能賺更多錢,花了很多心血在錦瑟身上,她也沒讓對方失望,16歲就當上了尋仙閣的頭牌,如今四年過去了,她依舊是老鴇手中最具價值的一張牌。
云中突然開始大放光彩后,錦瑟和他的關系反倒慢慢變淡了,很多時候,她都會不由自主的覺得,曾經(jīng)那個笑的一臉溫柔,總是不吝向他人抒發(fā)善意與關懷的堯歡跟后來那個氣質出眾,舉頭投足都散發(fā)著別樣魅力的云中并不是同一個人。
“姑娘,再吃點桂花糕吧。”
突然響起的聲音一下就拉回了錦瑟有些飄遠的思緒,她望了望周圍熟悉的環(huán)境,心里慢慢浮現(xiàn)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難道真正的云中早就消失了嗎
“哥哥,我餓。”
夜幕降臨后,偏僻又破敗的瓦房更多了幾分陰暗蕭瑟之感。
王小寶苦著一張臉按著自己的小肚子,沒忍住喊了聲餓。
“小寶,你再忍忍吧。”王大丫抱著王二丫坐在角落里,眉頭皺的死死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夜了,出去也找不到吃的啊。”
小寶本來就是個非常懂事的孩子,剛剛他也實在是忍受不了胃里那種火燒火燎的饑餓感了,現(xiàn)在聽見姐姐這么說,肚子雖然還很難受,也沒吵著讓哥哥出去找吃的。
“小孩子的肚子可不經(jīng)餓,再餓下去身體又該出問題了。”
寂靜的瓦房內突然走進來一個女子,她穿著淺綠色的長裙,裙擺處繪制著朵朵美麗的山茶花,雪白的花瓣搭配著嫩綠的枝葉,乍一看好似真的在盛開。
一頭烏黑秀發(fā)長至腰際,耳邊別著只山茶樣式的發(fā)釵,發(fā)釵下還裝飾有綠色流蘇,隨著女人緩緩走近,她身上那股獨屬于山茶的芳香也變得越來越濃厚,二丫神色警惕的抱緊了懷中的妹妹,小寶也有些害怕的躲在了姐姐身邊,王大寶第一時間就跑到了弟弟妹妹面前,以一種守護者的姿態(tài)面對著木蘭歌。
“擁有了某種珍貴的天賦,卻不具備守護它的能力,這時,天賦就成了拖累。”
木蘭歌半蹲下來,直視著這幾個小孩說道
“喵”突然響起的貓叫聲立刻吸引了孩子們的注意力,二丫一臉驚奇的看著那只小肥貓從女人的頭發(fā)后面竄出來,然后就以一種非常驕傲的姿態(tài)趴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有這樣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很辛苦吧”蘭歌指了指二丫
收服了畫皮鬼后,顧云中生前所經(jīng)歷的一切也都事無巨細的展現(xiàn)在了生死列中,木蘭歌也是因此得知了這幾個孩子的存在。
她一直記得,系統(tǒng)在最開始就發(fā)布了一個特別任務建立屬于自己的門派。
這個任務跟其他任務不同,沒有任何介紹,更沒有任何簡述,它一直孤零零的躺在系統(tǒng)的任務表中,進度條從始至終就沒發(fā)生過變化,一直都是零。
所以,在木蘭歌發(fā)覺這四個孩子的存在,發(fā)覺二丫具有的獨特天賦后,她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