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里像是一鍋沸騰的水,新老同學的問好交談充斥著整個教室。
“誒,你剛看到秦曜了嗎他好像在我們班。”同學a拉著她的新同桌急忙分享她剛才的所見所聞。
“他家出了那事,不是說送出國嗎”同學b反問。
同學a擺頭表示并不清楚,兩三句話下來,話題又往著別的方向延伸去。
新學期開始,他們這個高一六班大多都是從初中部直升上來的,大家都是初中三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學,如今又成為一個班的彼此之間的熟悉度比一般的高出許多。
教室里推門而進四人,嘈雜如沸水騰泡的教室像是被人控降了火候,吵鬧聲相比之下小了不少。
走在前面的趙錦和黃宇林笑嘻嘻得跟認識的勾肩搭背調(diào)侃新生活,身后的方書臣拿著手機裝作低沉性感的嗓音一下又一下發(fā)著語音。所有人都在投入自己的事,與這個雜鬧的環(huán)境融為一體。
走在最后的少年不言不語,下巴微微抬起,一股傲氣直逼人目;一雙狹長的眼眸似懶散的貓微微耷拉著;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薄唇,混合著成了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貴氣。一件簡單干凈的白t,卻顯得這人更加得有距離感。
秦曜走過走道的兩旁,女生們紅了臉,有的羞答答埋著頭不敢直視,有的轉(zhuǎn)過頭看著秦曜的背影。
像是這紅塵中的花朵們盡朝一個方向綻放,而秦曜目不斜視的路過,宛如這世外客。
“還好我來得早先把位置給占了,不然最后兩排的位置還真沒了。”趙錦說著從口袋里翻出了一包紙巾,往每個人面前戳了戳。
黃宇林和方書臣擺手拒絕不用紙巾,只有秦曜拿了過來,仔細把桌面給清理了下。
“曜哥還是一如既往愛干凈啊。”坐在秦曜身旁的方書臣打笑道。
秦曜冷冷掃了他一眼,埋下頭打算補個眠。
“誒看見沒,好多老同學啊臥槽,那個傻逼也和咱們一個班”趙錦拉著黃宇林憤恨道。
“沒事,下次他再到咱們面前犯病,就捶死他。”
“不行,再打他一頓,曜哥那事沒完。”
耳邊除了趙錦他們的威脅恐嚇,還有方書臣撩妹專用的肉麻低音炮,更多的是班上各種討論交談的雜音。打算補覺的秦曜皺了眉,從口袋里掏出耳機掛上,聽著舒緩的曲子,神經(jīng)稍微緩和了點。
然而這措施并不能治本,不過幾分鐘,種種雜音無孔不入吵得腦袋依舊疼。
就在這沉默快要發(fā)飆的邊緣,教室突然安靜了。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女孩子,一個美麗女孩。烏黑的頭發(fā)扎成一個馬尾垂在耳后,露出一張白皙精致的臉龐。彎彎黛眉并沒有大多數(shù)同齡人那樣雜亂,細細修過卻又濃密得恰到好處;眉下是一雙攝人心魄的鳳眼,但眼中因年少帶著朦朦的稚嫩與鳳眼的風情交織在一起,倒顯出少女的明媚來;高挺的鼻梁帶有微微一點駝峰,紅唇抿緊,讓人光是看著就覺得不敢接近。
除了五官精致讓人稱贊,一身白皙的皮膚也讓人羨慕不已。她半挽著防曬服袖子,露出一截白玉似的手臂,手腕處系著一根紅繩,鮮艷的紅配著手的白嫩招人眼球。手上拿著一瓶在冒白氣的可樂,滴滴滑落的水珠順著瓶身落到了她的指尖。
她似乎是近視,瞇著眼睛尋找自己的伙伴。
“姜桑,這兒”后排的胡蝶向她招手喊道。
神色淡然穿過眾人的目光,坐在了倒數(shù)第三排的位置上。
高冷的冰美人,這是班上同學對姜桑的第一印象。
最后排剛抬起頭的秦曜愣住了。
他媽的這么巧。
眼前的人和這幾天日日夜夜在腦海里蹦噠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腦子里那雙攝人心魄的鳳眼也越發(fā)鮮活起來。
看著姜桑那烏黑的發(fā)絲柔軟搭在白皙修長的脖頸,更襯得肌膚似雪,微微側(cè)頭的莞爾一笑更是引得他心中如螞蟻啃噬般難耐不已。
就這么靜靜注視著,直到被前面左右亂晃的趙錦給遮住視線。
秦曜不耐煩地踢了踢趙錦的椅子。
可趙錦剛好起身去搶奪胡蝶手中的手機。
“胡蝶你他媽快把手機還給我”
“呵,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你以為我想要啊,誰讓老娘和你說話你自個兒聽不見。”
“別嗶嗶,快還給我”
聽見身旁胡蝶和后面那個男生的對話,姜桑抿嘴偷笑。
趙錦收回手臂,說“你看新同學都笑你了。誒,新同學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趙錦,錦瑟的錦,你認識你旁邊的這個潑婦嗎”
聽見被用“潑婦”來形容的胡蝶立馬一巴掌拍到趙錦桌上,“狗比趙錦,有種你再說一句,看我不錘爛你腦殼。”
姜桑這下徹底被逗笑。
看見趙錦和姜桑她們聊得如此愉快,秦曜心里莫名得更加煩躁。
憤憤地又踢了一大腳。
趙錦感到屁股底下傳來一大沖擊波,嚇得肩膀一聳,趕緊轉(zhuǎn)身,“怎么了曜哥,踹我干嘛。”
“你跟我”感到姜桑的視線落到了自己身上,脫口而出,“別吵。”
啊啊啊他媽的,好煩。
本來是想說跟趙錦換個位置,可姜桑看著自己就完全說不出。
秦曜覺得自己有些不妙,他長這么大,生平第一次,因為個女生害羞。
秦曜神情懨懨重新埋下頭。
自己這怎么回事,為啥就想著要換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