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失敗了,伯爵大人。
一處幽暗的地下室內(nèi),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中央放著的祭臺上,以圓環(huán)為軌跡,刻畫著奇奇怪怪的咒文,咒文又向外延伸,形成一個更大的圓環(huán),總共三個圓環(huán),泛著幽藍(lán)色的光亮,而這光亮隨著話語聲響起漸漸暗淡,仿佛在印證說話者的言語。
最中心的圓環(huán)里分為兩個部分,左邊躺著一個渾身的少年,約莫十五六歲,他有著一頭淡金色的頭發(fā),高挺的鼻梁,英俊的面龐,只是現(xiàn)在全身痙攣,皺起的眉頭,甚至連五官都微微扭曲,訴說著他此時的痛苦。
而他心口則刻畫著以鮮血為墨的咒文,這些咒文一如祭壇外圈刻畫的一樣,以圓環(huán)為軌跡,向外延伸新的咒文形成三個套環(huán),那些咒文仿佛是有生命的一樣,不斷地扭曲流動著,泛著淡紅色的光。
少年的左臂靜脈上插著一根導(dǎo)管連接著祭壇的右側(cè),那是一頭沉睡的雄獅,足足有成人三倍的體型讓人望而生畏,金色的毛發(fā),火紅的獅鬃,可以想象若是醒著,那直面它的人們唯有向自己信仰的神明做最后的禱告。
但它已經(jīng)死了,是的,那導(dǎo)管的另一頭狠狠地扎入雄獅地心口,鮮紅的血液源源不斷的流入少年的體內(nèi),支撐著胸口的咒文印記,而此時這也是催命符
結(jié)束吧。低沉的聲音回響在地下室內(nèi),即使是短短的三個字也仿佛是雄獅的低吼,但這低吼聲中泛著疲憊與無奈。
那是一個壯年男子,面容與少年有著五六分相似,遠(yuǎn)超常人的身高,即使是與遠(yuǎn)處的雄獅相比較也不會顯得渺小,不應(yīng)該說他就是一頭站立著的雄獅,甚至是雄獅之王,厚重的盔甲被魁梧的身形撐得鼓鼓囊囊,雙手拄著一把重型巨劍,巨劍的握把處銘刻著繁復(fù)的家徽,家徽上荊棘纏繞著盾,透露出鐵血與沉重
噔噔蹬鐵靴與青石磚鋪就的地面接觸的聲音漸漸遠(yuǎn)去,預(yù)示著主人的離開,唯有原地破損的青石訴說主人的心情。
遵命,伯爵大人。祭壇外站著一位身披巫師袍的老者,他左手撫胸,微微鞠躬,目送著伯爵的遠(yuǎn)去。
這里是哪里,我是誰黑暗的意識空間里,一個淡藍(lán)色的靈魂發(fā)問。
我不是才看完火影的大結(jié)局,準(zhǔn)備刷彈幕嗎為什么會在這里對了,我叫
不我是萊茵加圖索,坦斯帝國勛爵,加納之森領(lǐng)主,獅心家族長子我在進行血脈儀式,我必須堅持下去,我不能失敗
滴滴滴,發(fā)現(xiàn)靈魂精粹,系統(tǒng)回收中
滴,回收完畢,確認(rèn)主意識是否清醒
警告主意識尚未清醒啟動休眠程序,321,休眠開始
等等意識空間里的靈魂剛想發(fā)問,便失去了知覺。
水,水干裂的嘴唇微起,虛弱的聲音如吶吶蚊鳴,周圍后者的仆人卻如同聽到一聲驚雷,男仆們將金絲圍邊床上的少年扶起,女仆小心翼翼的將盛滿清水的高腳銀杯送到少年嘴邊。
狠狠的將杯里的水灌了一大口,貪婪地抿了抿嘴唇,如沙漠中發(fā)現(xiàn)清泉的旅人。少年這時才感覺到靈魂回到了身體上。
少爺,我已經(jīng)派人去請老爺了。管家微微俯身,向床上的少年致意。
明媚的陽光透過處理過的琉璃窗映射過來,讓人既不覺得刺眼,又能清楚地眺望到窗外郁郁蔥蔥的春景,足有兩人寬的大床鋪著由雪蛛絲織就的床單,柔軟的仿佛少女的肌膚,雪白的墻壁上繪著一幅僧侶禱告圖,即使沒有鑒賞力的人也能明白這是出自大家之手,寬敞的室內(nèi)即使有四五個仆人在忙碌著也不顯得擁擠,鏤金的花瓶上天使的浮雕托舉著盛開的郁金香。
這得家里開了多少礦才能如初奢華啊少年,不,萊茵暗想著。
這時一個女仆推開門扉,匆匆向管家走去,悄聲報告著,管家的聽著女仆的報告,神情一愣,帶著尷尬和糾結(jié)向著萊茵低聲說道,伯爵大人正在處理公文,稍后再來看望少爺你。
短短一句話,周圍的空氣一靜,仆人們頓時停下手中的事物,躬身盯著地面以免觸怒床上的少年。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