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江靜影的如此邀請, 魏沉璧鬼使神差地往她的方向又邁了兩步, 儼然忘記了自己先前被對方的信息素壓制地多么厲害
如今陡然聽見要自己幫忙臨時標(biāo)記一下,魏沉璧膽兒蹭蹭的肥了。
她走到江靜影的身后, 俯身過去,鼻尖湊近她的后頸。
濃郁的草香味從對方的腺體處散發(fā)出來,像是紛紛揚揚的草香從天上壓下來, 落在她的肩頭、發(fā)梢, 味道鉆進(jìn)鼻腔里,總有種雨后的清新感。
讓人忍不住想將這散發(fā)著清香的草根捏在手中捻一捻,看看它溢出的汁液是否也如這味道那般勾人魂魄。
不知不覺間,魏沉璧已經(jīng)靠近了江靜影許多, 呼出的灼熱落在江靜影頸間, 最后也不知是哪來的沖動, 將人往前方稍稍一推,兩人便前后跌進(jìn)了柔然的床鋪里。
老木床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吱呀”一聲。
魏沉璧被這聲驚得恢復(fù)了理智。
單手撐在床鋪里,她看著側(cè)過腦袋來,幾乎算是柔順的江靜影的身影,見到她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燈光陰影, 斑駁的光影灑進(jìn)眼睛中,令人窺不出她的情緒。
黑發(fā)在她的脖頸、下巴處鋪散,被燈光照出綢緞一樣的顏色, 或許是房間燈管挑的色調(diào)偏向暖色, 竟然也讓她的輪廓顯得柔和許多。
平白塑造出一種精致又脆弱的美感來。
魏沉璧另一手慢慢抬起, 學(xué)著江靜影先前的動作,落在那后頸處,帶出點兒微癢來,江靜影整個人在發(fā)作的邊緣,還被她這樣若有若無地撩撥,只覺自己像是被架在點了火的柴禾上燒一樣,整個人都快要被燒焦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啞得不像話
“你快一點。”
若是魏沉璧再仔細(xì)去分辨,就能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也是繃緊的,顯然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理智在跟本能做斗爭,死死地壓抑著那最本能的沖動。
魏沉璧本來就有些拿不定主意,這會兒被她接二連三地催促,想到平日里她逗弄自己的樣子,不知怎么忽然生出點兒興致來,硬是壓住了心頭莫名的沖動,只維持著這居高臨下的姿勢,問下邊兒的江靜影
“我就不,你能拿我怎么樣”
從這個角度看去,她才發(fā)覺江靜影好看到頗有些讓她心驚肉跳,明明是個強勢的aha,在這樣示弱的時候,竟然也能讓自己這個同類都把持不住。
見了鬼了
魏沉璧聽見自己鼓膜中的血液流動聲,暗罵一句。
江靜影聽得她這句話,眉頭不經(jīng)意地蹙了蹙,但這會兒她已經(jīng)被本能支配,不剩多少的思考力氣了,愣是沒能辨別出魏沉璧的真實意思。
她只聽到自己被拒絕了,心底驀然生出些不滿來,一手撐著床鋪,眼看著就像翻身過來把魏沉璧給按下去,在緊急關(guān)頭,魏沉璧陡然產(chǎn)生一種危險的直覺,身體終于跟上了她的反射,當(dāng)即抬手按住江靜影的脊柱部分,愣是憑借在上的體重優(yōu)勢重新把人制住了。
說話時,魏沉璧帶著笑意的呼吸涼涼地灑在江靜影的頸間
“你這么著急嗎”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a主動要求臨時標(biāo)記的,所以不免有點兒驚訝,想再確定一下”
江靜影呼吸停了停,莫名從她話里聽出了點兒不緊不慢的意味來,好像非要借著這一時半刻掰回先前的尊嚴(yán)才算是滿意。
但魏沉璧能等,她真的等不了。
一方面是身體越來越不受控制,她擔(dān)心自己之后真的會做出什么讓魏沉璧無法接受的事情來;另一方面,她感覺自己的每一條血管都在升溫,好像隨時能從內(nèi)而外地炸開似的,這實在太難受了。
或許人在不舒服的時候總會心性幼稚一些,江靜影莫名其妙感覺到了委屈,也可能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不清身后的人究竟是什么時候的魏沉璧,所以那無端端的委屈也帶進(jìn)了話語里
“沉璧”
聽見她這一聲“沉璧”,魏沉璧說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感受,大腦還沒反應(yīng)過來,腦袋就先低了下去,仿佛對方只要這樣再叫上兩聲,自己就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來交給她。
后頸的痛傳來的時候
江靜影不可避免地哼了一聲。
她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似是一陣極強的電流從后頸處沿著脊椎傳到全身,四肢都乍然間失去了力氣,伴隨著一種血液不循環(huán)的酥麻一起傳來。
江靜影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哼出了聲音。
那調(diào)子綿長,又本能帶著忍耐的味道,聽得魏沉璧一下沒忍住,牙齒咬合的力道驟然增加。
江靜影整個人都在抖,不明白自己明明只是被咬住了脖子,為什么會泛起這樣可怕的感覺。
她被那疼痛喚醒了意識,終于聽見了自己喉間的聲響,下意識地咬住了唇,反應(yīng)過來屋子里還有老人家在,而這房屋一看就是不隔音的。
江靜影渾身繃得更緊,意識朦朧間,聞到了室內(nèi)已經(jīng)滿溢的奶糖香味,打翻了糖罐子的濃郁味道再次鉆入了她的鼻間,甚至還隱約朝著她后頸被咬破的地方奔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