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花海燃情(三)
船兒搖, 碧波蕩, 荷花深處春色無邊。偶爾還響起兩聲銷魂蝕骨的呻|吟, 驚起在荷塘里飲水捕魚的白鷺。
漸漸地, 碧波的皺褶漸漸變小, 荷花深處也歸為平靜。
偷歡之后的兩人相擁著躺在船上,隨著層層碧波在荷池中輕晃。
頭上疊翠的綠葉將陽光當(dāng)?shù)脟?yán)嚴(yán)實實, 只偶爾留了一絲縫隙,讓明媚的陽光投射下來。沈清晏擁抱著懷里的人,總覺得這一切就像夢境一般, 美得有些不真切。
因昨晚睡得太晚, 今早又起得太早, 還被小妖精連番榨了好幾回, 沈清晏也漸漸有了些困意。
剛才這小妖精被他折騰得直告饒, 現(xiàn)在已經(jīng)窩在他胸前睡下了。沈清晏聞著她身上清雅的香氣, 緊繃的神經(jīng)也跟著緩和, 便抱著她閉上了眼。
荷塘里, 涼風(fēng)習(xí)習(xí),吹拂著田田蓮葉, 也將兩人的夢境吹到了遙遠的地方……
沈清晏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很輕,他不知不覺來到了一處荷花池。
他確定自己沒有來過這里, 但是這里的一景一物卻又莫名有種熟悉感。
沈清晏看不到自己的身體在哪里,但是卻看到了荷花池上的小船, 船上有……他和姝蔓。
不對, 那男人只是長得和他一模一樣而已。
那個男人身上穿著明黃色的龍袍, 旁邊的姝蔓也穿著一身粉色的宮裝。
小船上除了他們兩人,還有幾個穿著藍色衣服的人,那幾人的衣裝都很統(tǒng)一,應(yīng)該是兩人的手下。其中一個藍衣人摘了一只蓮蓬給男人,“皇上,這是新鮮的蓮蓬,您和娘娘嘗嘗。”
男人接過蓮蓬,撥開遞到旁邊的女子唇邊,女子就著他的手咬下,男人問道:“愛妃,味道如何?”
女子點點頭,“脆的,有股清香味,你也嘗嘗。”
男人溫和一笑,帶著幾分調(diào)侃道:“朕喂了你,現(xiàn)在是不是也該你剝來喂朕?”
那女子果然剝了一顆喂男人,男人拉著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親了一口。
吃完后,女子又起身去摘近處的蓮蓬,男人怕她跌倒在池塘里,便幫她把蓮蓬拉下來,方便她摘。兩人在荷池中玩了一久,采了不少蓮蓬后,才到岸邊的亭子里歇腳。
亭子里的石桌上還放著筆墨紙硯,上面有一幅山水畫,畫的正是此處的風(fēng)景,畫卷墨跡已干。
男人想了想,又提起筆,在旁邊提了一行小字:“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
女子看他運筆如飛,便問道:“你寫的是什么?”
男人擱下筆,輕揚起唇,“這是《西洲曲》里的幾句詩,采蓮南塘秋……仰首望飛鴻。這首詩講的是……”
男人的聲音溫厚儒雅,念起詩來抑揚頓挫,很有意境。他很有興致地對女人講著這首詩的來源和意思,女人坐在一旁,手肘支撐在石桌上,一臉仰慕地看著他,好似聽得入了迷。
“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女子重復(fù)著他剛才說的詩句,不過她可能不是舞文弄墨的料,這一小段詩句都沒有記下。
男人見狀只是寬和地笑了笑,又重新耐心地教她年這幾句詩。
沈清晏看著這一幕,想起姝蔓先前對他說過的話,難不成這還真的是他教姝蔓的?這是他和姝蔓的前世故事?
沈清晏其實并不相信輪回一說,但是自從發(fā)現(xiàn)姝蔓是蘭花精變的之后,他也開始迷信起來。
如果這是他和姝蔓的前世,那也很不錯,至少他們生生世世都是相愛的。沈清晏這么一想,又生出幾絲甜蜜來。
只是,自己為什么會看到這樣的畫面?
這只是一個偶然嗎?沈清晏有些迷糊了。
秦曉彤最近為沈清晏和姝蔓的事情操碎了心。
原本兩人都已扯了證,準(zhǔn)備在去年結(jié)婚的,她連請?zhí)及l(fā)出去了。結(jié)果臨近婚期,姝蔓卻莫名其妙地突然消失。她問了沈清晏數(shù)次,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
因為沈清晏的婚期沒有如期舉行,網(wǎng)上還出了各種流言蜚語,親戚朋友們也問個不停,可沈清晏不開口解釋,秦曉彤也不知道小兩口到底在鬧什么矛盾。
就為了這事,很多人都說沈清晏被耍了,姝蔓來歷不明,一看就是個騙子。
秦曉彤雖然沒有和姝蔓沈清晏住在一起,但她卻堅決認(rèn)為自己的眼光不會那么差。當(dāng)初那場火災(zāi),姝蔓能不顧一切去救沈清晏,足以說明她心性善良。
而且姝蔓離開,并沒有拿走沈清晏一分一毫,甚至連浣花溪那邊寫著她名字的房產(chǎn)證都沒有帶走,姝蔓騙財這種說法就更站不住腳。
姝蔓離開之后,沈清晏一個人悶在房間里,也沒說去找人,反倒天天給他那盆蘭花澆水施肥。秦曉彤總覺得沈清晏的反應(yīng)特別反常,但她勸也勸不住,說得沈清晏急了,沈清晏反而帶著蘭花跑去拍戲。
沈清晏拍的那本戲還是以蘭花為主題,把秦曉彤氣得半死。
恰逢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樓上的王大媽又開始給她打聽沈清晏和姝蔓的消息,勸說她要是姝蔓回不來,也總不能讓沈清晏這么好的一個小伙子一輩子單著,要盡早做打算。
秦曉彤聽得火大,就對王大媽說她家兒媳婦好著呢,只是有事情出國了而已。
秦曉彤雖然這樣回絕了王大媽,但是對沈清晏的態(tài)度,她還是感到惱火。姝蔓走了一年多了,他也不理不睬的,沒說好好去找人,反而跟沒事一樣。
聽高康浩說最近沈清晏已經(jīng)忙完,回到了他的農(nóng)莊。沒有姝蔓,沈清晏整個人都沉默了不少,秦曉彤放心不下,決定到農(nóng)莊看看。
她簡直搞不懂沈清晏好好的明星不當(dāng),跑來搞什么農(nóng)場,秦曉彤就沒覺得沈清晏哪一點適合開農(nóng)場。偏巧沈清晏卻像鐵了心一樣,還請了不少工人和農(nóng)業(yè)方面的專家?guī)退崔r(nóng)場。
秦曉芳就是開農(nóng)家樂的,秦曉彤也知道她那邊的經(jīng)營狀況,知道賺不了幾個錢,尤其是跟娛樂圈這種遍地都可以撈金的行業(yè)比,簡直沒有可比性。
沈清晏這人看上去溫和,但他做下的決定,卻很難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