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喻一時啞口無言。
果然, 面對面比較容易出事。
她趕緊接上:“我了解過!網(wǎng)上有篇關(guān)于你的報道。”
這個謊圓得不錯,但問題是, 她把自己推入了另一個坑。
許淮頌似笑非笑地問:“了解我做什么?”
阮喻掌心那盤豬油年糕突然變得燙手起來。
她干巴巴眨了兩下眼:“就是……對代理委托人的基本了解, 我也知道劉律師是杭市本地人。”說完遞上那只白瑩瑩的盤子和一雙銀色筷子,“趁熱吃?”
這話題轉(zhuǎn)得可真生硬。許淮頌垂眼接過, 回了沙發(fā)。
阮喻心虛地摸摸鼻子,坐到他對頭。
他吃相斯文, 夾起一塊年糕細細嚼著,表情紋絲不變,讓人判斷不出這食物到底是好吃還是不好吃。
阮喻暗暗琢磨著,下一刻卻見他咽下年糕, 抬頭問:“你要吃?”
是她的目光太渴求, 太用力了?她趕緊擺手, 收回眼, 然后眼睜睜看著十幾塊年糕被吃了個精光。
雖然吃相斯文,但胃口好像并不斯文啊。
阮喻咽了口口水,把空盤子拿回廚房, 回來就見他翻起了文件。
看她來,他抬頭說:“我還沒看。”
“你……”她頓了頓,“這幾天很忙嗎?”
“嗯, 沒開微信。”
原來也不是故意不回消息。她就想嘛, 許淮頌不至于這么小肚雞腸。
阮喻這下放松了點:“其實案子不急, 畢竟輿論平息得差不多了,開庭又還早, 現(xiàn)在做完反調(diào)色盤也沒處用,你可以先回去休息。”
許淮頌沒說話,低頭繼續(xù)看文件。
客氣過了,她也就沒再多說,但半個小時后,卻看他闔上了資料。
許淮頌是真撐不住眼皮了。
可持續(xù)發(fā)展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來日方長,不能竭澤而漁吧。
他閉上眼:“你幫我聯(lián)系劉茂來接,我要睡會兒。”
阮喻說“行”,給劉茂發(fā)了個消息,正想問他要不要躺到旁邊的長沙發(fā)上,一抬頭卻看他又睡著了。
她走到他身邊蹲下來,小聲叫他:“許律師?”
沒反應(yīng)。
律師真是個高耗能職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