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能確定他去做什么。
徐硯又低頭溫柔地含她的唇,末了再輕吻她嘴角:“我有嬌妻,哪舍得冒險。”
得他這樣一句話,初寧也沒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和早上一樣送他出了門,看著他穿著官服的緋色身影走遠。
身側(cè)的樟樹被風(fēng)吹得枝葉沙沙作響,光影斑駁籠著她,她站了許久,露出一個甜蜜的笑來。
徐硯先回了一趟老宅。
為了最快速救出徐老夫人一眾,他和謝氏商量好用火攻,幾處放火,吸引注意,也能趁著煙霧干擾對方追捕。
老宅里的火此時已經(jīng)熄滅了,空氣里還留有燒焦的氣味,述說著不久前這里經(jīng)歷了怎么樣的兇險。
徐硯攏著袖子,目不斜視來到前院的清風(fēng)堂。
前院朝東的墻亦是焦黑一片,被潑過水,狼藉地立在那里。
早在徐硯進府的時候就有人通知了徐大老爺。
徐大老爺從宮中出來,卻沒有逃過一劫的輕松,他知道懸在自己脖子上的刀還沒有拿走。聽到弟弟來了,當(dāng)即一路快走。
青年此時正立在廳堂正中間,就站在書著清廉二字的匾額下,那匾額的字還是徐老太爺親筆提的。運筆剛勁,棱角如同黑白兩色那樣分明清晰。
“......三弟!”徐大老爺焦急跨過門檻,喊了一聲,又無比心虛,竟是躊躇著不知下句要接什么。
徐硯聞聲轉(zhuǎn)過身,出色的面容上神色冰冷,如同臘月積雪,眼神更是閃著寒芒。
徐大老爺被他看得退了一步,本就驚怕和心虛,現(xiàn)在連手都不可控制的顫抖著。
“大哥來了。”
徐硯聲音很輕,沒什么重量,徐大老爺卻心頭猛跳,干干笑著應(yīng)一聲。
“既然大哥來了,那也就好說道了。”他又轉(zhuǎn)過身,伸手在老父親常坐在的一側(cè)椅子扶手指過,似乎懷念起什么,“給你一條路,寫辭官書,卸任徐氏宗長。”
“三弟!”徐大老爺大驚,“我也是被逼的!除了讓娘他們呆在徐家,其它的都與我無關(guān)啊!”
他好不容易才當(dāng)上了大理寺卿,現(xiàn)在讓他辭官?!
還要除去他在宗族里的權(quán)!
這和要他命有什么區(qū)別?!
又要他以后有什么顏面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