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酒卿此刻的眼睛用術(shù)法掩飾成了墨色, 只要不動用方術(shù), 就不會顯露出異瞳。對她頜首“多謝路學(xué)姐,在下鶴酒,他是顧矜。”
顧矜霄斂眸微微頜首。
路雪艷也點頭還禮,心里擦把汗,這兩位雖然莫名的給人壓力大了點,但還是很有禮貌的后輩嘛。
后輩雖然看上去年紀好像是不大,但是感覺呃,總感覺哪里不太對。
路雪艷不是什么心細如發(fā)的人, 也沒有多想什么, 一路帶著他們穿過人群, 走過一座橋,經(jīng)過兩棟樓,繞過一片湖,走了快一千米, 終于走到目的地。
這個學(xué)校無疑是很大, 地理方位的布局, 有些按照五行八卦的意思, 第一次來, 很多人都會迷失方向感。
顧矜霄與鶴酒卿對視一眼,獨自去排隊,給他們兩人做報到登記。
這一路走來, 通過一路簡單介紹學(xué)校方位布局, 三個人說了幾句話, 路雪艷一開始莫名的壓力便煙消云散了。
她恢復(fù)如常,笑容自信說“你們的行李在哪里,趁著顧同學(xué)報到登記,學(xué)姐先帶你去挑宿舍,放行李。早一些就能挑到好的寢室。”
她眨眨眼“比如,很少量的二人間哦。”
那兩個人彼此看一眼,就像是知道了對方的意思,這樣默契,更不用說一路上若有若無的微妙氣氛,她敢打賭,一定是一對基。
鶴酒卿溫和地說“不是二人間也沒關(guān)系。”他們總歸是一起的。
只是,這里的人實在太多了,他生怕一旦分開,顧矜霄會找不到他。盡管,顧矜霄的方向感并不差。
最后,等他們?nèi)區(qū)宿舍樓的時候,果然豪華單人間和二人間都沒了,便挑了一個靠海的四人間住下。
兩個人住上下鋪。
顧矜霄自小家境優(yōu)渥,以前也有在全是方士的學(xué)院生活學(xué)習(xí)過,但那時他住得無疑都是最好的。
鶴酒卿少年時候吃了很多苦,長大后卻向來用度奢靡。
這么小的房子兩個人都是第一次住,一時擔(dān)心,這樣小的空間,真的能躺下一個人嗎
顧矜霄將東西放在上鋪“我睡上面。”
鶴酒卿握住他的手“我來。”
親自動手是絕對不可能親自動手的,只需要給這間屋子里任意一個東西一點靈氣,就可以短暫契約交易,讓它們將一切收拾好。
鶴酒卿帶著顧矜霄一起下樓,趁著這個時間,徹底逛了一遍這偌大的學(xué)院。
漂浮航行在海上的學(xué)校,周圍都是海景,風(fēng)景自然是極美的。
海水深藍,水波不斷蕩起,最美的是天上的云,層層遮蔽,陽光破開皸裂的云層,萬道金燦燦的光束漫射水面,仿佛一副深深淺淺的色彩畫。
需要在意的是,島上的風(fēng)極大,幸好此刻的季節(jié)是夏末秋初,若是冬日怕是要寒風(fēng)刺骨了。
學(xué)院也知道自己面積太大,為了方便起見,以東西南北中劃分,建造了五個食堂。
通常一樓都是面向所有人的平價區(qū),物美價廉,但是顯然是大鍋飯。
二樓往上便各有各的特色,稍微有些余錢都可以去享受一番。
兩個人在西邊的海灘邊,吃了一餐海鮮宴,結(jié)束后,人手抱著一個插著麥稈的椰子往回走。
鶴酒卿還是第一次一邊吃東西一邊走路,看了看周圍同行的學(xué)生,幾乎人手一個標配。
顧矜霄渾不在意,牽著他的手往回走。
兩個人本來在一群俊男美女里都格外出眾,現(xiàn)在又這么親昵的拉著手,立刻引來許多目光。
很快聽到周圍竊竊私語,有人哀嚎著自己什么時候能脫單,被人噓聲制止了。
“怎么學(xué)校不能談戀愛嗎”
“那倒不是,只是你知道的,幾乎每個學(xué)校都有一些怪談。”
“不是,我們是修行者,還怕什么怪談嗎”
學(xué)長意味深長“怪談的主體,最開始也是修行者呢,修行者死后搞事情,難道不是更可怕”
鶴酒卿當然是第一次聽到什么怪談,微微困惑地看著顧矜霄。
顧矜霄別看上過學(xué),從前一直高嶺之花,誰也不會跑到天才學(xué)霸面前去說什么怪談,所以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看到兩人似乎有些在意了,那位學(xué)長拳頭抵著唇,微微咳嗽一聲,微笑提醒道“別的怪談就不提了,針對情侶的話,就要小心三個地方,宿舍樓c區(qū),湖邊的圖書館,還有12棟教學(xué)樓,注意不要在那些地方表現(xiàn)出親密。據(jù)說,這么做的人都遇到了特別的事情,每一對都分手了。”
有人便哇哇叫了“這怪談生前是母胎單身,死后報復(fù)世界”
學(xué)長只是微笑“據(jù)說,單身有助于修行,所以,對方無論生前死后,力量大概都很強大了,你說這話的時候,注意也不要在這三個地方。畢竟,連學(xué)院的前輩們看上去都拿那個東西沒辦法呢。”
“哎,不會是前輩們故意放任這種東西存在,就是不想看見我們談戀愛荒廢學(xué)業(yè)”
“是個不錯的想法,有機會你可以去問問。”
聽到是這么個怪談,又不會死人,也沒有誰受傷的,兩個人都沒有在意。
更不會特意說出,他們住的就是c區(qū)宿舍。
回到宿舍,認識另外兩個新舍友,彼此互相介紹過,之后便是洗漱。
晚上睡下后,鶴酒卿睜開眼。
一片鼾聲中,顧矜霄的手垂下來,鶴酒卿輕輕握住。
“睡不著,感覺床好像在晃,隨時要掉下來。”第一次睡上鋪,就是顧矜霄也有些不習(xí)慣。
“我抱你下來。”
那手指微搖“你上來。”
于是,白日看上去以為塞不下一個人的床,兩個人相擁躺下卻覺得剛剛好。
前三天不會立刻上課,而是帶著學(xué)生參觀了解學(xué)院,介紹學(xué)院各種設(shè)施,還有選課。
第四天才開始按照每個人的課表上課。
鶴酒卿和顧矜霄的課程,自然是完全重疊的。
兩個人每天都會睡在一張床上,直到第三天晚上,顧矜霄終于習(xí)慣睡上鋪了,而這床是真的太擠,他便沒有再要鶴酒卿上來。
這天早上起來以后,顧矜霄的神情就一直若有所思。
兩個人坐在食堂吃完早餐,繞過大半的湖去上課,經(jīng)過圖書館,上課的地方是第十二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