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雙飛當(dāng)真一口一口，把所有剩下的東西都吃完了。

他用餐的時候，顧矜霄就安靜地坐在旁邊等候。

神龍記完渣男言行，回頭一看，琴娘小姐姐竟然當(dāng)真耐心地陪燕雙飛用餐。

兩個人偶爾相視一眼，縱使安靜無聲，氣氛也脈脈深流，竟然很像甜甜的一對了。

神龍頓時一陣心塞你看他干什么他還沒林照月好看呢。

“看他是什么人。”

顧矜霄的聲音很輕，每一個字卻都很清楚。和大多數(shù)人重音在后不同，他的音調(diào)落在前面。像穿堂而過的的夏風(fēng)，總有一些漫不經(jīng)心，無意為之的輕忽。

縱使他在你身邊，時時溫聲回應(yīng)，也總握不住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心神在何處。

戲參北斗不自覺靠近了些，軟軟地說光這么看，能看出什么呀

“你看，他舉止優(yōu)雅自若，肘不過桌，勺不碰盤，咀嚼無聲。一般的江湖客，很少注意這些小節(jié)。說明他一定出身很好，這些禮儀習(xí)以為常。但他又并不完全恪守規(guī)矩，用餐時對顧相知談笑，說明他性情隨心所欲，不在乎世俗眼光。”

這一點(diǎn)和林幽篁說的，燕雙飛母親為人嚴(yán)苛并不符合。

因?yàn)椋退阄飿O必反，一個自小生長在壓抑規(guī)矩繁多環(huán)境的人，多少也會留下一些童年的痕跡。這樣看來，他不是燕雙飛的可能性更大了。當(dāng)然也有可能，林幽篁那話本來就是騙他的。

“再聽他的談吐，雖然只是講些飲食民俗的趣事，也信手拈來妙趣橫生，說明他博覽群書，涉獵很廣。一個出身良好的江湖人，一般是不會有這種閑暇的。很可能有相當(dāng)長一段時間，他只能靠讀書打發(fā)閑暇。最符合這些的情況就是，這個人纏綿病榻過一段時間，但絕對病得不嚴(yán)重，最多只是不良于行。”

神龍目瞪口呆，這都能行。

顧矜霄眉宇略作思忖“但我不明白的是，如果真是如此，他哪里練到的絕世武學(xué)，能血洗這秋水在天清如月而且，他的手不是慣常提筆的，也沒有明顯的繭，擅長的不是什么兵器，這一點(diǎn)又完全符合燕雙飛擅使暗器的人設(shè)了。”

秋水在天清如月這是什么神龍迷迷糊糊的。

“這山莊的名字。在門口的橫匾上寫著。”

神龍不明覺厲真是特別有文化的名字了，江湖人文藝起來真夠難理解的。

的確奇怪，顧矜霄一時卻想不出，這句像詩的名字有什么問題。

燕雙飛吃完了，仆從進(jìn)來奉茶撤走碗碟。

顧矜霄發(fā)現(xiàn)，原來這里竟然還是有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