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茜睜大了眼睛“難不成你以前是醫(yī)生”
“不是。”杰森說著,另一只手揭開了她腰間纏著的紗布,右手握著那柄手術(shù)刀,對準(zhǔn)了那處血肉模糊的傷口,就要往下刺去。
躺在床上的羅茜雖然無法直面這個場景,卻也依稀感受到了刀尖上傳來的寒意,她咽了咽口水,連忙道“等、等等,杰森”
杰森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卻沒有回頭看她,只是問道“怎么了”
“你”羅茜呼出一口氣,勉強抬起頭,然后有些小心翼翼地說,“我、我不是在質(zhì)疑你,只不過我覺得槍傷還是送去醫(yī)院”
“你是白癡嗎”杰森截斷了她的話,說,“槍傷在醫(yī)院是要備案的,保不齊還會有人從你的傷口查到你的真實身份,你很想讓別人都知道你是夜巫女嗎”
羅茜眨了眨眼睛,像是泄了氣一般,將腦袋又砸回了杰森并不算柔軟的枕頭上,然后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等待手術(shù)刀劃進(jìn)皮膚的劇痛。
然而等了將近一分鐘,杰森仍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正在她有些疑惑的時候,聽見杰森放緩了語氣,低聲說“放心吧,我取過很多次子彈了。”
她還沒有來得及仔細(xì)思考他這句話的意思,腰間的又一陣疼痛就已經(jīng)侵蝕了她的所有意志,她咬緊了牙,手也抓緊了身下的床單,忍著劇痛,一聲不吭。
天花板上鎢絲燈泡閃了閃,發(fā)出微弱的電流滋滋聲。
屋外的醉鬼叨叨著走遠(yuǎn),晨曦從緊閉著的窗簾縫隙悄悄窺視著屋內(nèi)的一切,在窗臺上的留下自己一抹并不熾熱的光亮。
羅茜在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她睜著眼睛,盯著布滿了黃色水漬的天花板看了半天,才慢吞吞地扭過頭去,看向床頭柜上的鬧鐘,那只生了銹的鬧鐘就跟她的女巫帽放在一起,如果不是還能聽見秒針的咔噠聲,她會以為這只鬧鐘早就壽終正寢了。她有些艱難地往床邊移動,五分鐘過去,才終于移動到了可以看見鬧鐘表面的地方。
鬧鐘靠著她的那頂女巫帽,秒針不慌不忙地向前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