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下繞過兩人,直徑走到桑玲跟前。
她躺在沙發(fā)上,周身沾染著微弱的陰煞之氣,尤其是從她的肚子里透出來。這種情況和甄可人生薛明月時有些相似,卻又不同,甄可人是因為被楊燁下咒才會那樣,但桑玲肚子里的陰煞之氣卻像是天生的,難怪她之前總覺得有東西在跟著她。
這種陰煞之氣對厲鬼有著絕佳的吸引力,稍有不慎,就有厲鬼強行投入她的肚子里,到時候生出人不人鬼不鬼的嬰兒。
桑玲只覺得肚子一陣陣發(fā)疼,像是臨盆前的陣痛,可她才四個月,怎么都不可能是生產(chǎn)的征兆。
不僅如此,她還覺得屋子外面有一股讓她恐懼的氣息,不管老公和婆婆怎么勸說,她就是不肯出門,哪怕是痛死,她都不想面對外面的那些東西。
恍惚中,她聽到老公打電話叫救護車的聲音,可除了咬牙忍住那種快要被撕裂的疼痛外,她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心里面對好友的到來想了無數(shù)遍。
蕭林下給她把了脈,陰煞之氣雖然在肚子里,也影響到了母體,這種陣痛是因為陰煞之氣對孩子有催促生長的作用,才四個月的嬰兒就已經(jīng)跟五六個月差不多了,再過幾個小時,說不定就十月臨盆。要是她們沒有及時趕到,桑玲能不能撐到按個時候還很難說,孩子長的太快,可她的肚子卻沒有足夠的空間去一點點適應(yīng)這種成長。
哪怕是蕭林下,也只能暫時用銀針幫她緩解了疼痛,以靈氣壓制住她肚子里的陰煞之氣,不至于讓孩子長得太快。
站在旁邊的男人看著蕭林下熟練的下針,連忙看向小奶音,“惜霜,她是……”
小奶音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蕭林下,看她熟稔的動作,心里的緊張感漸漸散開,才有空回答他的話,“這是蕭觀主,她的醫(yī)術(shù)很厲害。”
隨著蕭林下的動作,桑玲臉上的痛楚和掙扎逐漸的恢復(fù)了平靜,最終因為呼嚎太久而脫力,最終睡了過去。
蕭林下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腿腳。
“怎么樣!” 小奶音焦急的問。
“等她醒了,再看。” 蕭林下說道,她瞥了眼屋子里另外兩個人,“之前桑玲懷孕的時候,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那兩人相視一眼,不明白蕭林下的意思。
小奶音到這會兒,也終于能看到好友周身的陰煞之氣,臉上全是震驚,先前她陪著的時候根本沒有察覺這些東西,見其他兩人不明白,她急忙說道,“桑玲之前去過哪里,平時都干什么,她在感覺有東西跟著之前都做了什么?碰到了哪些人?”
還是桑玲的婆婆先開口,“惜霜,我們平日里對桑玲怎么樣,你也知道。她好不容易得了這個孩子,我們?nèi)叶籍攲氊愃频墓┲兀裁椿疃疾蛔屗桑埠苷湎н@個孩子,按照醫(yī)生的叮囑,每天散步、吃藥,一步都沒有省略,前三個月還每天都要去醫(yī)院里面打針,好不容易醫(yī)生說情況穩(wěn)定了,她才跑去以前常去的美容院,說是她們那邊有些按摩對身體比較好。”
桑玲的婆婆說話條理清晰。
蕭林下見她也是一臉和善,不是那種故意刁難人的尖酸刻薄的樣子。
按照她的話,桑玲的日常生活確實沒什么古怪的地方。
蕭林下又看了眼桑玲,她肚子里的陰煞之氣平緩下來,但已經(jīng)跟肚子里的孩子融為一體,很難拔出,要是強行拔除,很容易就傷到孩子。這種陰煞之氣看似天生,但絕對不是,否則這個孩子在前三個月的時候一定保不住。
從桑玲老公和婆婆兩人這邊得不到有用的消息,蕭林下和小奶音兩人便等桑玲醒過來,她的婆婆還特意拿了水果,泡了茶水,專門感謝蕭林下和小奶音走這一趟。
說來也奇怪,明明他們已經(jīng)喊了救護車,對方也答應(yīng)了說是半小時內(nèi)能夠趕到,可光是蕭林下來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折騰了好一會兒,后來又過了這么長時間,偏偏醫(yī)院那邊來個回音都沒有。
桑玲婆婆也是一個實誠人,她看了眼蕭林下,又看了看在沙發(fā)上睡過去的媳婦兒,“蕭大師…… 我媳婦兒是不是,中邪了?”
蕭林下抬起頭。
后者猶豫了一下,“我平時就喜歡念經(jīng),還經(jīng)常去廟里面,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剛才就感覺外面圍了很多東西,特別恐懼,直到蕭大師你來了以后,我這顆心才慢慢的咽回肚子里面,沒有再左右打鼓了。”
這也是桑玲堅持不想出門,她也沒有強行讓兒子抱著去醫(yī)院的主要原因。
蕭林下沒有什么驚訝,之前她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不是中邪。”
比中邪更加嚴重,蕭林下在確認桑玲沾染這么多陰煞之氣的原因前,沒法給她做出過多的解釋。
不過聽到蕭林下說不是中邪,桑玲婆婆反而松了口氣,要是中邪,傳出去實在太難聽了,還不知道別人會怎么說呢。
她又問了些問題,蕭林下?lián)熘苷f的都說了。
躺在床上的桑玲身體微動,發(fā)出了輕微的聲音,睡了大半小時候,她終于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