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以劍尖抵住劍鋒,側(cè)身滑過這一劈。
第一招落空,阿生的劍在空中變向,貼著對面的劍身一絞,變劈為刺,同樣是剛猛迅捷之極。
秦六腳尖點地,退開四尺,才避過第二招最兇險的沖刺,以橫推直,形成守勢。然而第三招橫砍已經(jīng)到了腰側(cè)。
只能使出真本事了,秦六心中嘆息一聲,主公體弱帶傷不能久戰(zhàn),他料到了她會采用快劍相逼,但沒想到會被逼到這種地步。眼前這個人的劍術(shù)雖差,但心太穩(wěn),眼太亮,還不要命。
諜報頭子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移開一道虛影,再能看清的時候,他的鐵劍已經(jīng)打出了一擊上挑,仿佛他手中拿著的不是劍,而是長矛。反守為攻,不過瞬間。
阿生提劍格擋。“當(dāng)!”場間第一次響起鋼鐵撞擊的聲音,清脆如銀瓶乍破。還沒等塔壁儲物格的回聲平息下去,第二聲“當(dāng)”就蕩漾開來,緊接著是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卻是兩人的劍鋒摩擦著削了一路。
“當(dāng),當(dāng)。”“吱呀——”“當(dāng)!”自打秦六開始喂招,金屬哀鳴聲不絕于耳。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阿生逐漸體力不支。她雖然表情上顯不出來不適,但鬢角已經(jīng)有了汗水,嘴唇白了幾分。
秦六微微皺眉,然后挽劍成花,打出一個高速旋轉(zhuǎn)的突刺,直擊阿生的劍格。鐵劍脫手,落在遠(yuǎn)處的地面上,發(fā)出一記悶響。
諸葛亮和呂蒙都張大了嘴巴。他們是第一次見到有臣下敢打飛主公的劍。
阿生似乎也有些愣神,但等到她開口說話,語氣里卻聽不出惱怒“一直在練習(xí)?”
“是啊。若是武力不如主公,那還需要我做什么呢?”秦六扔了劍,走到阿生近前,“主公想上戰(zhàn)場,如方才那樣抵擋住五秒即可,余下有我們。”
怎么就扯到上戰(zhàn)場了?呂蒙和諸葛亮疑惑地看向趙奇。趙奇這時候也慢慢回過味來,阿生毫無花哨的快劍,可不是戰(zhàn)場上的招式?就連秦六后頭的喂招,也是模仿混戰(zhàn)中的各類武器,尤其最后那一刺,像極了一支冷箭。要說了解曹生,還是秦六啊。
“不光是我去,你們也去。”阿生說,微微仰頭看塔頂漏下的光輝,像是在井底仰望星空,“想要話語權(quán),再多的小動作都比不上明面上的軍功。”
“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您再不放我出去,冀州布局可就來不及了。小子們連袁紹的糧倉地圖都沒畫全。”
“青黃不接確實是個問題——明早辰時出發(fā),你有八個時辰來做交接。”阿生背著手往塔門的方向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下了,轉(zhuǎn)頭問秦六道“你看阿亮如何?”
秦六依舊站在如霜的光線里,聞言搖搖頭“看著淘氣,其實最端正,不適合我,適合趙重樂。”
趙奇鼻子里發(fā)出一聲笑,意義不明。
“阿蒙呢?”
“又呆又有分寸,像七兄當(dāng)年。”
阿生嘴角勾起。秦六又補(bǔ)了一句“大家族出來的,都不夠邪性,也不夠獨。”
“這是也不要周瑜了。你挑得很。”阿生背過手,搖搖頭,“等到你要退了,硬塞給你個歪瓜裂棗你也得自己受著。”
這是一個異常寒冷的六月,曹袁大戰(zhàn)的前夕。如何在這次戰(zhàn)爭中展現(xiàn)南島派的實力,如何在戰(zhàn)后分配政治利益,是所有南島派高層所關(guān)注的核心。至于被拿來作筏子的曹安民,那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只要曹生松口,允許他們接下來盡情發(fā)揮,那曹安民的性命,就是綁著緞帶的小禮物,送誰都行。
“我的隊伍里混進(jìn)了袁紹的奸細(xì)?還燒了軍糧?”
“我的屬下貪污受賄上萬金?”
“我……我我,二伯,信我啊,我沒有逼迫蔡昭姬,我哪敢啊?我就是游說游說……”
……
醉酒醒來的曹安民只覺得脖子都是涼颼颼的,自己怕是要交代在許縣了。所以當(dāng)阿生說要將他送到鄄城受刑的時候,曹安民是真的喜極而泣。如果這次能活下來,他一定在曹家老宅好好茍著!
作者有話要說 蠢咕咕來匯報咕咕的消息,因三次元原因,9月3日之前沒有更新。
下一章操哥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