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將琚皺眉, 略帶困惑道:“我到了漠北, 平日里便是練兵, 甚少出兵營。若說仇家, 我懲罰撤換了幾個虧空的倉庫主官和練兵不利的軍官,不過他們都不可能與此有關(guān)。一來都是小事,仇怨還未到這等地步,二來他們也無這等能力。”
瑯王點了點頭, 說道:“看今日下毒之事, 對方必欲除你而后快, 既然并非尋仇, 那便是殺人滅口了。你可是撞破什么隱秘不可示人之事?”
柳將琚想了想,說道:“平日里未曾見過什么特殊的事。不過那匈奴公主糾纏公孫二姑娘時,曾經(jīng)帶她到過附近一處峽谷, 我追趕到時, 那匈奴公主曾夸口言道,這里的山足能讓匈奴富足和強大, 語氣甚是自豪……”
說到這時, 柳將琚又回憶了一下:“后來因為對那公主的話起了好奇, 我還曾重新折返去過那里,發(fā)現(xiàn)那些匈奴人在山上安建了支架鐵斗。只是后來被匈奴人發(fā)現(xiàn),還派人追攆著我,只是我熟知當(dāng)?shù)氐牡匦? 這才依山澗繞圈, 將他們甩脫掉。不過第二日, 那匈奴人便來提親,進而翻臉進犯……那主帥上報時,說是慘烈,其實在我們邊關(guān)將士看來,不過是場小規(guī)模的遭遇沖突戰(zhàn)罷了。”
楚邪聽到這,覺得那答案皆在那座山上。
二人俱是領(lǐng)兵打仗的,繪圖看圖都不在話下。瑯王命人拿來紙墨,讓柳將琚繪下了那座山的圖標位置。
只是既然有人暗害柳將琚,再不能任其這般毫無遮攔地呆在監(jiān)獄中。
瑯王叫來獄頭,用方才下毒之事斥責(zé)于他。趁機將柳將琚調(diào)出了天牢,安排在隔間,吃食用度,皆由瑯王留下的人手準備,免得有人再狗急跳墻,殺人滅口。
而那便下毒之人,原本是過刑部審問的,誰知竟是在還沒過審時,自己突然口吐白沫子,如法身亡。顯然他在給柳將琚下毒前,已經(jīng)被人喂了滅口的□□。
當(dāng)瑯王將此事說與瓊娘聽,瓊娘皺眉枯思。
可惜前世,她追求賢婦之命,不甚過問朝政,是以從來沒同尚云天聊過邊關(guān)的風(fēng)云變幻。
現(xiàn)在雖然知道邊關(guān)必定暗流涌動,卻不知方向。
她唯有將自己僅知道的告知楚邪,讓他摸索線索,看清方向。
當(dāng)楚邪聽到前世里,迎娶那饑渴匈奴公主的是魏家的魏無期,并換得十年的邊關(guān)和平時,不禁微微揚起了眉毛。
魏家乃是前太子的外祖家,亦是本朝的大族。
當(dāng)初劉熙之所以給魏無期點了頭名狀元,也是因為這魏無期,乃是魏家的本家子弟。
若是旁人娶得,可能的確是邊關(guān)沙漠冷,寂寞使然,兒女情長。
可是那魏無期是個什么德行?能看中公孫二的姑娘,能看中他?
那天,楚邪帶著瓊娘在臨近煙花巷子的茶樓飲茶,順著長街便看到一個男人摟著個前胸袒露的風(fēng)塵女子招搖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