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剛過, 陸二郎便帶著寶如母女倆, 在四方武行兄弟們的護送下,乘船去京城趕考。
船上晃蕩, 況且又是這樣天寒地凍的時候,寶如抱著女兒都不敢出門,只呆在暖和的室內(nèi), 生怕甜甜不適應(yīng)。
誰成想,這小姑娘倒是身康體健的很, 一直坐到京城, 整整半個月的路程, 硬是一點病都沒生,比兩個大人都要厲害。
看的陸二郎私下里都笑:“咱們家閨女,以后可了不得。”
趕在二月初,一行人到了京城,剛下船, 就被周啟年派來的管事接到了周府。
早先接到周老板的信件, 周啟年對陸鶴齡尚沒有多么重視, 畢竟秀才舉人千千萬, 京城又是個官員勛貴聚集的地方,小小秀才,還真入不得周啟年的眼。
后來得知,陸鶴齡竟是整個林陽道鄉(xiāng)試的第二名,甚至得了張閣老青眼,周啟年這才知道自己小看了人, 趕緊收了輕忽的態(tài)度,對于這位同鄉(xiāng)重視起來。
等派管事將人接回府,見人長得豐神俊朗、清俊挺拔,特別是與陸鶴齡交談一番后,更是見識卓著,周啟年如獲知己,只恨沒有早點見到此人,對待陸鶴齡如平輩相交,十分禮遇。
當(dāng)晚還特地吩咐周夫人:“……陸家夫婦院子里侍候的人,切記囑咐他們恭敬些,可不能私下里做得罪人的事。”
“老爺放心,這些事我都是做慣了的,不會出什么紕漏。”
周夫人連忙應(yīng)了。卻還是撇撇嘴,有些不解:“老爺為何待他們夫婦如此客氣。依我看,不過是鄉(xiāng)下來的泥腿子,就算僥幸過了舉人那一關(guān),可這會試參考的,都是各道的頂尖才子,什么造化還不一定呢。”
“夫人可不能這么說。”
周啟年摸摸胡子,忙把陸鶴齡一直以來的成績說了一遍,又將剛剛的囑咐再次叮囑了一遍。
一聽人家是院試第一,鄉(xiāng)試第二,周夫人略微驚訝,也收起了輕忽之心,點頭道:“老爺放心,我定不會失禮就是了。”
陸二郎夫婦被安置在周府一處寬闊的院子內(nèi)。
自來了京城,兩人除了到京第二日,領(lǐng)著四方武行的幾個兄弟去將軍府上拜見了馬將軍,其余時間就一直呆在院子里。
陸二郎專心讀書,寶如則給他準(zhǔn)備會試要用的東西。
偶爾與周夫人聊天說話,其余時間寶如就很少出門。
會試越近,她就越是擔(dān)心,這仿佛已經(jīng)成了慣例,哪怕知道陸二郎如今身子骨康健,卻還是止不住的提心吊膽。
好在,這次的會試,陸二郎仍舊是平平安安的度過了。
耗時十多天,等出來考院,陸二郎大睡一覺后,便又恢復(fù)滿身的活力。
夫妻倆渾身輕松,對考試結(jié)果,看得很開,盡力而為就好。考完之后,也沒像其余學(xué)子那樣到處跟人對考題找答案,休整兩天后,夫妻倆抱著寶貝女兒出門逛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