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很多人的孩子,最終都是繼承父母的餐館,成為又一個唐人街店鋪的小老板。
吃完飯之后,柏駿母親堅持不讓他們再在樓下幫忙,讓柏駿帶著他到樓上休息休息。
“我爸媽都是偷渡到美國來的。”柏駿遞給他一杯水之后,笑著說。
溫寒聲端著水杯,神色淡然。他這人性格太過平和,或好,也或不好。比如現(xiàn)在,就是因為他一向淡然的性格,才讓他有了現(xiàn)在這幅坦然接受一切的氣定神閑模樣。
“我爸剛偷渡到美國的時候,在唐人街的餐館里洗了整整八年的盤子。”柏駿輕嗤了一聲,“一個美國夢,讓他心甘情愿地洗了這么多年盤子。”
溫寒聲沒有說話。
柏駿躺在他的單人床上,低聲說“不僅僅是他,還有我。你知道我有多討厭酸辣土豆絲這道菜嗎”
大概在外國人的眼中,只有宮保雞丁和酸辣土豆絲這幾道菜。
這樣的家庭餐館,根本請不了別人,只有自家人幫忙。不僅僅是他,還有他的兩個弟弟妹妹,都是從小在家里的餐館幫忙。
可是他們也從未怨恨過父母。
因為他們?nèi)俗x書,都是父母這樣日復(fù)一日辛苦工作才能賺來的錢。
倒是溫寒聲,他偏頭望著躺在床上的人。他身下的這套床單,干凈是干凈,但是看起來洗過很多次,最起碼有十年以上的歷史。
其實從認(rèn)識柏駿第一天起,他一直覺得柏駿身上有種浪蕩子的氣質(zhì)。
他看起來不僅沒有貧窮在他身上留下的氣息,甚至像個驕矜又放浪的花花公子。此時他躺在唐人街一個中餐館二樓的小房間的單人床上,依舊還是桀驁和驕傲。
“遲早,我會結(jié)束這家小餐廳。”
突然,他坐了起來,臉頰竟是一下湊近溫寒聲。
他烏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溫寒聲,低聲問“你相信我嗎”
溫寒聲眼眸微緊,手掌猛地握住杯璧。
“你信我能改變這一切嗎”
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少年人對于現(xiàn)實不滿之后,平白而來的夢想。
可他知道,這不僅僅是夢想。
因為眼前的人是柏駿。
此時,他的臉頰貼地太緊,似乎只需要再近一步,他就能吻住他。
溫寒聲望著面前的人,別人總說他年紀(jì)輕輕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