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遇見了一位五條家鶴丸國永后, 天下一振突然發(fā)覺這個地方原來是如此熱鬧。
明明之前遇到的除了弟弟們和三日月殿, 就沒有其他刀了。
哦不對, 該叫夫人才對。
天下一振反應過來, 在心底暗喜的糾正了剛才腦海中浮現(xiàn)的“錯誤”稱呼。
不過驟然增多的身影卻是事實。
以那位白到反光的鶴丸國永為起點, 一下子突然有不少不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了天下一振的面前。
剛轉個彎, 就有一位抱著保溫瓶——當然天下一振并不知道那個筒是什么——的綠色短發(fā)付喪神迎面走來。
他看到兩刃,十分熟稔的打了招呼, “哎呀,還沒出發(fā)嗎?”
然而天下一振心里只有“這又是哪位”的巨大疑問。
這邊三日月宗近也很自然的回應道:“哈哈哈,你們也沒出發(fā)嗎?”
“準備工作稍微做的長了些, ”鶯丸老爺爺式握著保溫杯,狀似抱怨的小嘆了一聲,“大包平太操心了。”
“做好準備工作時必須的吧!”
落后了鶯丸幾步的大包平聽到他這么說, 立即滿臉不可思議的糾正道。
天下一振努力保持著笑容,迅速的將新出現(xiàn)的付喪神打量了一遍——還是不認識。
和鶯丸只抱了個保溫杯的輕松相比, 大包平背著大大包袱的樣子看起來就更外辛苦了。
他拍了拍包袱,一臉認真道:“踏青的話,這里的東西一個都不能少。”
“嗯嗯,這樣操心的大包平很可靠呢,”鶯丸點點頭。
大包平不禁嘴角上揚,但是又想了想, 發(fā)覺好像有哪里不對。
看著兩刃離去的背影,天下一振終于可以吐露自己的疑惑了,“他們這是……”
“是去踏青, ”三日月宗近笑道,“今天是假日了,本丸里的大家都做好了好好休息的計劃。說起來,鶯丸殿未來也會和你結下友誼呢。”
“這樣嗎……”天下一振遲疑著應道。
關于對方的身份,他雖然好奇,但是理智上也明白不要去知道太多比較好。其實他更好奇的是為什么那位綠頭發(fā)的刀和三日月殿看起來那么熟?
天下一振心里糾結,又考慮到自己根本沒有立場介意,只好憋在心底。
然而這一位的出現(xiàn)天下一振還沒糾結完,走了幾步后他們又迎面撞上了兩名并肩行來刀劍付喪神。
“三日月~”
一見到三日月宗近,那位留著蓬松奶金色短發(fā),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付喪神立即就笑了開來,軟綿綿的聲音喚起了她的名字。
接著他直接走了過來,相當自然的抬起手就捏上了太刀付喪神的臉。
“兄長!”跟在他身旁的薄荷綠發(fā)色付喪神頓時緊張了起來。
“哎呀,弟弟那么緊張做什么?”髭切回過頭奇怪的看了膝丸一眼,然后繼續(xù)愉快的捏著三日月宗近的臉,笑瞇瞇的說道,“我只是想捏一捏可愛的妹妹的臉而已嘛。”
“哈哈哈,無妨無妨,隨意捏吧,”三日月宗近毫不介意的擺擺手。
旁邊站著的天下一振猛地握緊了拳頭,差一點點就要崩壞偽裝爆發(fā)了。這是可以隨意的事嗎?
這誰?!
髭切未發(fā)覺“一期一振”有哪里不對,只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今天一期殿很淡定啊,感情淡了嗎?”
“兄長!這樣的話不能隨便說!”所以兄長本來就是打著招惹一期殿生氣的主意嗎??
膝丸簡直額角突突的抽。
捏夠了的髭切愉快的帶著弟弟晃悠晃悠的走了,而目天下一振送他們離去時,他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大好了。
“這兩位……”縱然沒有立場,他也不能忍住不過問了。
“哦,那是源氏重寶,髭切殿和膝丸殿,”三日月宗近仿佛沒有察覺般淡然笑著介紹,“小時候頗受那兩位的照顧,差不多算是兄妹的關系了。”
天下一振還能說什么,“……嗯,原來如此。”
接下來沒多久,他們又碰見了鶴丸國永一次。
他發(fā)著魔性的笑聲哈哈哈的在前頭跑,機動快的腳下踩著厚底木屐都奔出了殘影。
而他身后,戴眼罩的燭臺切光忠和黑皮的大俱利伽羅緊緊追著,兩刃滿臉怒氣的簡直像是在追殺。
還未受過作為御物時的錘煉的天下一振,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這、這是……??”
三日月宗近見怪不怪的示意他繼續(xù)往前走。
看到三日月宗近那平靜的樣子,天下一振更驚訝了,內心復雜的閉上了嘴巴。
總算剩下的一大段路,他們都沒有再遇見什么刃,天下一振的心情算是有了時間來平復。
可是就在三日月宗近說馬上就到了的時候,一片陰影突然出現(xiàn),落在了他們的眼前。
天下一振心里一跳,預感不詳?shù)奶ь^看去,就看到一排至少是太刀以上的付喪神正走到了眼前,將路擋的嚴嚴實實,統(tǒng)一的和式著裝看起來頗有氣勢。
這、這是?
天狗打扮的高大男子一見到三日月宗近就露出了春風拂面般的笑容,一邊喊著“三日月”一邊快步上前,手一伸就撐著自家妹妹的腋下把她的給舉了起來。
“舉高高~”
大今劍輕輕松松的舉著三日月,開開心心的說道。
“哈哈哈,很高呢,”三日月宗近看著高處的風景,也笑著看向自家兄長。
天下一振張了張嘴,反倒因為過于驚訝而在臉上沒有顯露出什么深情,但有一顆顆驚雷在心底炸開。
這位!
又是!
誰!
大今劍滿足的把妹妹放下,然后撇過頭奇怪的看了旁邊傻愣著的天下一振一眼,“一期今天怎么了,看起來傻兮兮的?”
三日月宗近眨眨眼睛,仿佛毫無察覺的歪頭笑道:“哦呀,有嗎?”
“嗯……”大今劍狐疑的盯了好像有點怪怪的“一期一振”片刻,不過最后還是在三日月宗近的目光下把這點疑慮拋到了腦后。
“我們快走吧,孩子們都等著呢。”
小狐丸居高臨下的看了天下一振一眼,挑了挑眉后就移開了目光。
走在路上,天下一振終于找到了那么一絲空隙,低頭——他在過程中突然莫名的頓了頓——輕聲問道:“三——”
“夫人,”他在三日月宗近的注視下連忙改口,“這幾位是……?”
“我的兄長們呀,”三日月宗近甜甜一笑。
天下一振頓時沉默了片刻,隨后艱難的開口,“兄……長?幾位兄長大人們,是要一起出發(fā)嗎?”
“粟田口都在的話,自然是三條和粟田口一起出動了,”三日月宗近理所當然的答道。
天下一振張了張嘴,慢一拍的說道:“啊、哈哈,是這個道理。”
如果不是他恍惚的目光透露了他內心的真實狀態(tài),他看起來還真像是已經順利接受了這件事。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腦子里已經變成了怎樣一團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