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就在我盤算著橫刀奪刀這種危險計劃的時候,審訊室厚重的鐵門應(yīng)聲打開,一連串整齊有序、幾不可聞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我抬頭望去,只見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員魚貫而出,一個個都將面皮與脊背繃得筆直,正在神色嚴(yán)肅地低聲討論著什么。
“搞什么啊。異能者這種東西,原來不是都像茜一樣蠢嗎”
在他們身后,我看見代替我旁聽審訊過程的貞德ater一手扶墻,臉色白里透青,面目扭曲地喃喃自語。
她似乎無意間說出了什么相當(dāng)失禮的發(fā)言,不過我假裝沒有聽見。
“唉,讀心系異能者就是這樣啦。”
我扭頭向清光解釋道,“他們的審訊方法太有效了,每次都把犯人肚子里那點腐爛發(fā)臭的沉渣倒騰個一干二凈,我們?yōu)榱瞬榘高€得湊上去聞,所以每次都惡心得不輕。ater不信這個邪,非說要見識一下,我也就順?biāo)浦鄣亻_溜了。”
說罷,我厚顏無恥地咧嘴一笑,轉(zhuǎn)而伸長了胳膊向貞德ater大幅揮手
“這邊這邊,ater醬審訊辛苦啦,要不要喝口咖啡緩一緩啊,咖啡剛才好像潑在另一個人渣頭上了。那你想喝什么,我可以去幫你買哦,今天我請客”
“什么啊,突然對我這么殷勤。感覺真可疑”
貞德對我近乎諂媚的語氣嗤之以鼻,兩手向衣袋中一揣,慢悠悠地走近前來。不等我開口介紹,她剛一將清光的身影以及形象收入眼底,立刻福至心靈,無師自通地參透了我破費討好她的原因
“這不是刀劍男子嘛。我說aster,你泡新人也太快了吧”
“誒新人”
“哈哈哈說什么呢ater親親,光是氪你一個就讓我傾家蕩產(chǎn)了。清光是其他異能者的刀哦。”
我干巴巴地苦笑三聲,試圖轉(zhuǎn)換話題來掩蓋自己心虛的表情“你旁聽完審訊了吧,結(jié)果如何”
“哼。”
貞德老大不情愿地賞了我一記冷眼,但還是交疊雙腿在我身邊坐下,開始將自己從審訊中獲得的情報娓娓道來。
首先,在警方摧枯拉朽的心理攻勢之下,星島勝只嘴硬了五分鐘,就對自己侵害多名女生的犯罪事實供認(rèn)不諱。
根據(jù)他的說法,他從兩年前就開始物色膽小內(nèi)向的女生下手我與貞德異口同聲地“呸”了一聲,以補課為由將她們叫到自己家中,伺機實施暴行。正如我所推測的一樣,河原撫子以及其他四名少女,就是他在這一屆學(xué)生中選定的目標(biāo)。他用于招待客人的五種點心,就是他暗地里自我陶醉的標(biāo)志。
更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就在案發(fā)當(dāng)晚,星島勝前往其中一名少女家中輔導(dǎo)之際,因為少女父母加班晚歸,他甚至“一時興起”,直接在少女居住的公寓中對其施暴。
聽到此處,連我都不由地想要尊稱他一聲狗膽包天,人至賤則無敵。
也就是說,昨天我們勘驗現(xiàn)場那會兒,他之所以在警方詢問不在場證明時驚慌失措、胡攪蠻纏,不是因為他沒有不在場證明,而是因為當(dāng)時他就在少女家中,正在渾然忘我地實施另一樁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