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兩條人命,就這么消失了姜玉姝黯然,久久無法言語。
“走罷。”郭弘磊心里也不是滋味,“前車之鑒,一定要告誡其余人嚴防蛇蟲野獸”
夜間
老少女子或靠墻或枕著包袱,成群,小聲交談;男人們則照舊跟著郭弘磊習武,勤練月余,拳腳功夫均有長進,哪怕只是架子,也擺得像模像樣了。
“越往北,越荒涼。兵荒馬亂的,怎么屯田呀”翠梅憂心忡忡,一邊整理行囊,一邊問“等到了西蒼,不知咱們會被官府分去哪兒是上上下下一起還是打散了奴婢死也不想和姑娘分開。”
姜玉姝鋪平白紙,正色勸告“又來年紀輕輕,嘴里一天到晚死啊活的,你連死都不怕,還怕和我分開”
“奴婢是家生子,從十歲開始服侍姑娘,發(fā)誓要服侍一輩子的。”翠梅忠心耿耿,懊悔說“不料,在您上吊尋死的時候,竟無人發(fā)覺,等老夫人允許奴婢繼續(xù)伺候時,姑娘已經(jīng)吃了苦頭,折磨之下,活像變了個人似的。這都怪奴婢粗心大意,照顧不周”
變了個人
沒錯,確實是換了個芯。
姜玉姝筆尖一頓,心如擂鼓,盯著陪嫁丫鬟,輕聲說“我一時糊涂才自尋短見,與你無關(guān)。”
翠梅眼含熱淚,欣喜道“幸虧姑娘及時想通了其實,姑爺待您挺好的,人又儀表堂堂,絲毫不比裴公子差”燭光忽然一晃,她噤聲抬頭,猛跳起來,恭敬道“二公子。”
“唔。”郭弘磊面色如常,并未聽清丫鬟的絮叨。
翠梅縮著脖子,如蒙大赦,飛快提起包袱,識趣地退到邊上整理。
姜玉姝定定神,招呼道“忙完了坐。”
郭弘磊盤腿而坐,隨手翻了翻炕桌上的文稿,緩緩說“我找驛丞安排茶水時,見到了大舅的人。”
“哦”姜玉姝一愣,下意識問“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壞消息。”郭弘磊余光瞥了瞥母親與嫂子、弟弟,耳語告知“據(jù)說,目前西蒼與北犰頻頻交戰(zhàn),一時間難分勝負。但因著庸州失守,將領(lǐng)又相繼傷亡,咱們的士氣低落,甚至有些人臨陣脫逃。”
“逃兵論罪當斬吧”
郭弘磊頷首,“臨陣脫逃,死罪無疑,朝廷必將追捕。這件事,我就不告訴其他人了,免得人心惶惶。”
“也是,不知者不怕。”姜玉姝提筆蘸墨,冷靜道“圣旨不可違。別說戰(zhàn)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