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之中,沈陸離的那具白骨慢慢化成粉末。
只余下秦南麒的尸首跟福玉公主的尸骨。
他已經(jīng)魂飛魄散,刺入秦南麒額頭的第七枚定魂釘更是直接刺入他的魂魄,那枚定魂釘還帶著靈泉中的大量靈氣,他的魂魄本就不穩(wěn)定,他再也沒有辦法活過來了,甚至連來生的機會都沒有了。
韞玉慢慢把棺木蓋子合上,一捧捧的泥土被推在棺木上。
慢慢的,掩蓋住寬大的棺木
韞玉看著漸漸隆起的墳包,渾身上下再也沒有一絲力氣,脫力昏死過去。
秦予綏看著賀老過來的時候并不算很意外,他知道小玉兒當初救下賀家的事情。
倒是龍老將軍看見他忍不住道“老賀頭,你過來干什么。”
自從小玉兒失蹤后他擔心外孫,所以這段日子一直住在這邊,外孫這些日子瘦了不少,還好人沒垮,倒是木木那孩子性子越發(fā)的沉默,總是背地里偷偷的哭。
賀老走進來,身后跟著他的孫子賀森,賀森手中還抱著一個約莫半歲左右的女嬰,穿著厚實可愛的小黃鴨羽絨服,縮在賀森懷中睡著的,龍老將軍看那女嬰一眼,正想問問賀老頭讓他孫子抱著個孩子過來干什么。
就發(fā)現(xiàn)外孫突然朝著賀森走過去,然后去抱賀森手中的女嬰。
賀森就把孩子給了秦予綏。
龍老將軍詫異道“予綏,這是”
秦予綏看著懷中的孩子,溫聲道“外公,這是我跟小玉兒的女兒。”
龍老爺子驚了,急急忙忙起身,走到秦予綏身邊去看他懷抱中的女嬰,那孩子的面容果然跟小玉兒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鼻頭還有些紅紅的,眼睛周圍有些濕潤。
賀森苦笑道“龍爺爺,安安路上一直哭,好不容易才哭累睡著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龍老將軍看向賀老。
許蘭亭這些日子也住在河清村,他也在這里,聞言起身朝著秦予綏過去,過去后發(fā)現(xiàn)孩子跟小玉兒真的長的很像,不過眉眼之間也能看出一絲秦予綏的影子。
賀老才道“三個多月前,夏老頭聯(lián)系我,請韞大師幫忙解決他孫子身上的問題,解決后,韞大師就跟我說了一番話,她囑咐我,三個月后,如果她和秦南麒突然失蹤,就讓我去秦南麒的莊園上接走安安,三個月后,她跟秦南麒果然都沒了消息,這已經(jīng)過去十天,還是沒兩人的消息,我就帶人上門把安安帶走了。”
自然還有人攔著的。
不過他帶的人多,都是硬闖進去的。
當初也是韞大師告訴他,可以直接硬闖,讓他進去把安安帶走,送回河清村。
聽完這事,幾人都沉默起來。
秦予綏看著懷中的安安,目光柔和,這是他跟小玉兒的閨女。
當初其實去到帝都的時候,玉兒就已經(jīng)懷了身孕,只是他們都不清楚。
龍老將軍問道“那秦家的情況現(xiàn)在怎么回事小玉兒跟秦南麒到底去了哪里”
賀老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找人查過,十天前,韞大師去了昆侖山脈,之后就沒了消息。”
他們都不清楚韞玉進昆侖山是為了什么,但是秦予綏一聽就知道了原因。
他抬頭看向門外的遠方,龍老將軍道“你想去找小玉兒”
秦予綏沒有說話,他還是擔心韞家人。
龍老也知道他的擔憂,同他道“你去昆侖山找小玉兒吧,至于韞家人,你別擔心,我把念慈還有其宵,其琛還有文茵他們都叫過來,就算秦南麒再出手,我相信他們聯(lián)手也能護著韞家人。”
許蘭亭也道“你去吧,我會護好蘭蘭還有奶奶她們的。”
那時候韞蘭出車禍,他在醫(yī)院守了好些日子,等韞蘭出院也不肯離開,留在韞家照顧她,他也沒再說追求她的話,兩人差不多就這樣順其自然的在一起了。
許家人也都沒說什么,許媽媽還過來探望過韞蘭,還偷偷的問他什么時候能舉辦婚禮。
畢竟她家孩子的年紀也不少了,何況她還是偷偷調(diào)查過韞蘭家里的事情,知道她的品行,雖然也知道她妹妹韞玉的厲害,但是許家更看重姑娘家的品行,他們都很喜歡韞蘭,是個好女孩,配他們家蘭亭綽綽有余的。
他當初告訴許媽媽,“等蘭蘭身體康復(fù),心情好些,韞玉回家后吧。”
韞玉不回家,蘭蘭和韞家人都沒心情舉辦婚禮的。
“好。”
秦予綏到底同意下來,他擔心玉兒的安全,他倒不擔心秦南麒會殺害玉兒,但是怕別的因素。
何況秦南麒現(xiàn)在也去了昆侖山脈,他沒辦法出手對付韞家人的。
龍老將軍立刻給小妹龍念慈打了電話,又給龍其宵打過去。
兩人都表示愿意過來,讓秦予綏安心去找人。
當天下午,龍家四人,不僅他們,還有宋子洺,厲洲,以及小小跟婉如都過來了。
他們說留下幾人,剩余幾人跟他一起去找小玉兒。
秦予綏搖頭拒絕,“不必,你們都留在河清村吧。”
若秦南麒還活著,他們?nèi)チ艘矡o濟于事。
三人之間的恩怨,也不必再參合其他人進去。
后來這些都留在河清村,有他們待在這里,秦予綏也安心兩分,他們都是修煉之人,保護韞家人還是可以的。
當天下午,秦予綏就趕去了昆侖山腳下,那會兒已經(jīng)是七點鐘,天色都安下來。
他沒有猶豫,直接進了山,他身上帶著設(shè)備,還有食物和水,就算沒有了食物和水,他也可以在這樣的山脈中生存下去。
而且他知道韞玉跟秦南麒在何處,當初埋葬福玉公主的龍脈處。
他記得那個位置。
三天后,秦予綏就找到了當初福玉祭陣的位置,山脈附近應(yīng)該剛下過雨,到處都是濕漉漉的,還有泥濘,遠遠的,他就看見倒在泥濘中的嬌小身影,他的瞳仁驟然縮了下,快步走了過去。
他蹲下把人抱起,雖然她身上濕漉漉的,不過體溫還是熱的。
秦予綏把人緊緊的抱在懷中,身子劇烈的顫抖著,他輕聲喚道“玉兒”
韞玉的臉色慘白至極,聽見他的聲音,睫毛輕輕顫了下,慢慢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是他,她抓緊他的手臂,艱難的笑了下,“老公,你來了呀。”
“玉兒,你沒事吧。”秦予綏抱緊她,心臟一陣陣的疼痛。
韞玉閉著眼睛靠在他的懷中,心中一片安寧,“別擔心,我沒事”
她只是太虛弱了。
秦予綏握緊她的手,“我們這就回家了。”
他帶著通訊設(shè)備,哪怕是這樣的深山中依舊可以聯(lián)絡(luò)到外界,他聯(lián)系了謝勒,把坐標發(fā)給他,讓他弄家直升飛機過來,這樣是最快的。
謝勒過來至少也是十個小時之后。
秦予綏抱著韞玉,就在附近找了個樹下比較干燥的位置,從背包里取了些壓縮餅干出來,給韞玉喂了些,“先吃些東西,謝勒很快就來了,沒事了。”
韞玉勉強吃了些東西,她埋了沈陸離后在泥濘里躺了三日,每日只有溫泉水可以喝一些,這樣慢慢的恢復(fù)體力,如果秦予綏不來,她都不知道還要在這里泡上多少時間。
吃了東西喝了些水,韞玉躺在秦予綏懷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十個小時后,謝勒開著直升飛機過來,找到兩人,找了個空曠的位置停下,秦予綏抱著韞玉上了飛機。
謝勒看著他們,也松了口子,“嫂子總算找到了。”
秦予綏嗯了聲,望著懷中的女子,“我們回家吧。”
他們直接飛回河清村的,路途中還加了一次油。
第二天下午才到河清村,韞玉飛機上的時候醒過一次,知道已經(jīng)是回家的路途中她又睡到。
到了河清村的時候她才醒了過來。
謝勒把飛機停在村里,秦予綏抱著韞玉下了直升飛機,一路朝著韞家回去。
到了韞家大門口,韞玉看見韞奶奶,韞媽媽還有姐姐以及小弟都站在門口。
還有龍老將軍,龍其宵宋子洺他們亦都在,一大群人都等著她。
龍老將軍牽著木木,韞媽媽懷中抱著安安。
遠遠的,他們就朝著韞玉和秦予綏揮手。
韞玉眼眶漸漸泛紅,她抬頭小聲跟秦予綏說,“我們回家了。”
秦予綏把她抱著更緊了些,柔聲道“是,玉兒,我們回家了。”
韞玉抱緊秦予綏,她終于回家了,這里有她的親人,她最愛的男人,她的孩子,不管以后是否還會遇見更大的困難,但是這里都是她最大的動力和溫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