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疏雨陽光燦爛的一天在知道自己要和唐諾一塊兒外出調研后打了個晴天霹靂。她一腳橫住唐諾的去路,問道“我和你,為什么”
唐諾聳聳肩,“我怎么知道陳總安排的。你準備一下,明天機場見。”
黃疏雨滿臉寫著抗拒,唐諾問“不想去啊”
“那倒也不是。”黃疏雨違心道,“我手頭還有很多事沒做完。”
唐諾覺得好笑,他給她出主意,“去和陳總說唄。他今天心情不錯,說不定體諒你,給我換個人。”
黃疏雨當然被拒絕了。但她既然開了口,臉皮就厚起來了,見縫插針地求陳銳“陳總,我們怎么能一起去呢我們可是你的左膀右臂啊,你怎么能同時失去那多不方便啊”
陳銳不為所動,“別廢話了,唐諾做調研很有一套,你跟著多學學,回來我要檢查筆記的。”
黃疏雨只好垮著臉走了。
陳銳坐在桌前,遲遲沒有動作,他拿出手機,輸入一串微信號,發(fā)送添加請求。孫語潭立刻同意了,卻再無動靜。
他將手機放到一邊。
孫語潭發(fā)誓她沒有特意等陳銳回家。
她只是有點焦躁,尤其天黑之后。于是她挽起袖子做家務,從自己房間開始,將地板的所有角角落落都擦了一遍。這樣不用動腦的重復性動作,是個排解情緒的好方法。
她累到出汗,去沖了個澡,就躺在沙發(fā)上放空。
大家對門住著,動靜真是太明顯了。她聽見電梯到達樓層的聲音,聽見開門的聲音,她抓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想起周述鑫工作時的狀態(tài),感嘆資本家真是一個比一個上進。
微信忽然彈出對話框,陳銳發(fā)來兩個字開門。
孫語潭把門打開,陳銳站在外面,已經(jīng)換過衣服,手上拿著酒。
“喝一杯嗎”他說。
這可就此地無銀三百兩了。也怪他們太不熟,總要酒來助興。
孫語潭往屋里看了一眼。
陳銳笑容淡了下來,“有客人”
“不是,我剛擦了地,還是濕的。”
陳銳“去我那邊。”
陳銳家格局和她家大致一樣,只是家具少,色彩簡潔利落,看著開闊很多。
屋內只亮了一盞小燈。
陳銳坐在落地窗前,握著醒酒器緩緩搖晃,發(fā)酵帶來的微妙醇香絲縷逸出。
兩人都沉默著,孫語潭看著他,他看著酒,某種心照不宣的暗流像深紅的漿液一樣流淌。
孫語潭接過他遞來的酒杯,喝了一口,還未入喉便叫他吻住。葡萄的甜香在周身縈繞,她被推倒在地。
孫語潭雙膝掛在他肩上,晃動的視線中,看見床頭有一艘帆船,用極小的樂高顆粒拼成,造型挺獨特。她多看了幾眼,陳銳固住她脖頸,他問她“想起來了”